聽著翻書聲,季昶很快就睡著了。
但像他這樣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即便是睡著了,也還是會分出一分心神注意周邊的事情。
他注意到,從宋純坐下來的那一刻起,就沒看過他一眼。
兩個小時後,他睜開眼睛掃了眼宋純,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宋純專注的眼神,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書。
是個愛學習的綠茶。
季昶在心裡下結論道。
和她沒什麼話說,他索性再次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宋純也沒理他,有他在,她難得能好好學習一會兒了。
看出他不待見她,宋純本來也打算在薑糖來之前都不和他說話了的。
只要他能幫她擋住那髒東西就行了。
只不過華國離a國太遠,薑糖還得十個小時才能過來,在那之前,他們總不可能一句話都說,簡單的交流也還是有的。
比如:“想吃什麼?”
季昶睜開眼睛,“你做?”
宋純點頭。
就見季昶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還真是個賢妻良母啊。”
宋純像是看智障也一樣看著他,“除了妻子母親這個身份,我自己就不用吃飯了嗎?我為自己做飯,不行?”
季昶一下子沒了話。
他知道,他是有些遷怒了,看到她,總是讓他想到那個女人。
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和她道歉那是必然不可能的。
索性宋純也沒等著他的道歉。
她沒再問他,直接走到廚房,做的全都是她自己喜歡的菜。
季昶跟在後面,斜倚在門框上看著她,指尖拿著一把匕首轉來轉去。
他忽然問道:“你是怎麼招惹上髒東西的?”
“有個男生之前和我告白,我拒絕了,他就自殺了,纏上我的,應該是他。”
聽到這話,季昶冷笑一聲,“因為你的欲擒故縱,傷了一條性命,你有什麼感想?”
聞言,宋純手上的動作一頓,她轉身看向他,“我拒絕,是欲擒故縱,我接受,是水性楊花,所以,如果是季先生的話,你會怎麼選?”
季昶一怔,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他一時沉默下來,宋純卻繼續道:“我不知道季先生為什麼對我敵意這麼重,但是請不要把你對別人的不爽轉移到我身上,有什麼事,找那個人去,謝謝。”
說完,她又轉身繼續做菜,刀都用得比剛才用力了些,帶著些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