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頭都是勸和不勸分,想離婚光兩人同意可不行。
可不管怎麼勸,陳美英都咬死了,今天這婚必須得離。
周健也不說話,就輕蔑的笑著,好像再看一個自不量力的蠢貨胡鬧。
他這個樣子,給村長看的直生氣。
好像是他媳婦要離婚似的,他嘴巴都說幹了,周健就這個態度?
你倒是哄哄啊!
村子捅了捅周健,周健終於說話了,“陳美英我可跟你說好,你要離婚行,孩子你帶走,其他的,你想都別想,那都是我們老陳家的!”
村長:……
你還是把嘴閉上吧。
陳美英看了看這個生活了快二十年的院子,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和她息息相關,她都是有感情的。
可要是為了這些,就把自己和女兒都搭進去,那就太不值了。
“行,我帶著女兒走,但錢得給我,那都是我和豔豔掙的。”
“那可不行。”
周健下意識的就否認了,陳美英氣的搶過村長手裡的水碗就潑他臉上了。
她起身一瘸一點的回屋,把家裡僅剩的一點錢取了出來。
零零碎碎數了數,一共也不過就十塊錢。
她把錢往桌上一拍,“十塊錢!一共就十塊錢!我和豔豔拼死拼活的養活你們一家子,就十塊錢憑什麼不給我!老孃伺候你們一家老小伺候了二十年!我白天下地晚上回來還得洗衣服做飯,二十年一年五毛錢都不值嗎!?”
“十塊錢?怎麼可能就這點?周雲不在紡織廠上班呢嗎?”
“你不知道吧?那孩子掙的錢可不交公,都是自己留著呢。”
“那不是吃白飯呢嗎?”
周玲玲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吃白飯,我們又沒吃她的,大伯願意養著我們,大伯說的不用我們給錢,家裡不缺錢用,誰知道怎麼就剩十塊錢了。”
鄉親們都聽明白了,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陳美英藏錢了。
這時人群中有個人說話了,“對啊,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孃家弟弟的物件的大哥的兄弟也在紡織廠上班,聽說周康和媳婦出事的時候,廠子給了一筆撫卹金呢,二百多呢,不會給花沒了吧?”
“美英嬸子,給人家撫卹金花沒了就要離婚,這可不講究啊。”
“是啊是啊。”
陳美英聽完一愣,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還有撫卹金的事?
月月找準機會沖了過來,還順路踩了周南一腳,“哇,那個什麼金,是被藏起來了吧,怪不得他們穿的這麼好,還能吃燒雞,豔豔姐都沒有新衣服穿。”
陳美英明白過來雙眼通紅的盯著周健,“你不是說沒給撫卹金嗎?”
周健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發展,居然把這件事扯出來了,他瞪了月月一眼後磕磕巴巴的解釋道:“那個,那不是孩子們的錢嗎?咱們拿、拿著算怎麼回事?”
“所以這麼多年,你就看著我為了你們周家人像像牲畜似的幹活,天天為生計發愁,從來不敢歇著,看我閨女沒錢上學,早早下地賣力氣,這麼大的姑娘了,穿不上一件新衣服,你還成天裝病在炕上躺著?”
“所以他們身上那些好衣服,他們兄妹三平時吃的用的好東西,都是自己拿錢買的,不是他們姨送來的?”
“周健啊周健,你騙我騙得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