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總會想起弟弟最後一次對他的哭訴。

那時他沒意識到，那是他弟弟最後一次向他伸出手尋求溫暖。

後來他只要晚上閑著，就會點起一盞小燈，讓自己在黑暗中等待弟弟回來。

就像年幼時的弟弟曾經日日等著他一樣。

只是沈楓陽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也把那次的事忘了。

每次看見這盞小燈，他都以為自己是要教育他晚歸。

每次都躡手躡腳的偷偷溜回樓上，就如這次一樣。

區別就在於躲著他這光亮的，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沈長留苦笑了一下，算了，平安回來了就好。

弟弟獨自守著黑暗那麼多年，現在也該換換自己。

他默不作聲，任由情緒沉入谷底。

直到身後傳來清脆的響動，一瞬間整個一樓燈火通明。

“爸爸，你在等我們回家，對不對？”

沈長留被突如其來的光亮晃了眼，月月已經顛顛的跑過來，抓住了他微涼的大手。

“爸爸，你是在等我們回家嗎？”

溫熱柔軟的小手好像把她沉在谷底的情緒又撈了起來，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揉了揉月月的腦袋。

已經偷偷溜到樓梯上的沈楓陽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還以為自己要挨一頓臭罵，可等半天也沒有下文。

今天他哥心情這麼好嗎？公司又掙錢了？

“那個，哥。”

他也乖乖走下來，跟沈長留打了招呼，

沈長留這才看見他們兩個身上穿著的親子裝，白色的休閑西裝和白色的蓬蓬裙相得益彰，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深灰色衣服，沈長留臉又黑了。

“帶著月月這麼晚才回來，你長心了嗎？”

沈楓陽：？？？

說好的心情好呢？

他哥可真是喜怒無常啊！

只有月月注意到了兇爸爸的眼神一直在看他們的衣服。

月月忽然明白過來，連忙去扯沈楓陽的衣角。

“衣服衣服！”

沈楓陽小聲嘟囔，“他能願意跟咱們穿親子裝？不可能。”

買衣服的時候月月還非讓他給大哥也帶一件，恐怕她的心意怕是要白費嘍。

“吶大哥，這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