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珠簾掀開,兩個侍女簇擁著一位小姐進來,正是琴師劉梓雲。
林曉東看去,劉梓雲結同心髻,一襲白色裙子,身形單薄削瘦,面無血色,五官清麗,果有幾分出塵樣貌。
劉梓雲上前一禮:“小女子見過高公子。”
高舉嘿嘿傻笑,道:“這位是瓊昌山志虛觀林曉東林道長,之前救我性命的就是。”
劉梓雲也聽說過高舉被畫上女子勾魂的事,揚眉多看了林曉東一眼,俯首一禮:“見過林道長。”
林曉東還禮:“聽高公子所言,劉小姐乃是這泠雪居名聲最大的琴師,沒想到竟如此年輕。”
劉梓雲平淡道:“都是琴館吹噓出來的,哪有什麼名聲。”
高舉道:“劉小姐,今日我宴請林道長,答謝救命之恩,還請演奏兩曲。”
劉梓雲點頭,道:“我便先奏一曲《酒行淺》。”
說罷,在琴案後坐下,伸出兩手,潔白如玉,輕輕一拂,清音幽韻,不絕於耳。
高舉搖頭晃腦聽了一會,給林曉東倒了一杯:“林道長,救命之恩,誠敬一杯!”
林曉東飲了此杯,點頭道:“劉小姐琴技純熟,情真意切,令人讚歎。”
可誰想,話音剛落,劉梓雲突然手一縮,叫出聲來,琴聲也戛然而止。
高舉不解:“怎麼了?”
劉梓雲也慌了神,道:“沒怎麼了,打擾了高公子雅興,我再彈一曲。”素手一伸,琴聲又起,乃是《千秋宴》。
高舉又搖頭晃腦,對林曉東道:“林道長,高某乃是粗人,只聽個樂,林道長乃是方外之士,不知可能聽出其中真味?”
林曉東道:“林某亦不懂琴理,不過,聽此曲,心中自有圖景。”
高舉問道:“有何圖景?”
林曉東道:“此曲名千秋宴,可做兩解,一則千秋一遇,二則一宴千年。”
高舉聽了道:“有道是盛筵難再,春宵易逝,哪能一宴千年?”
林曉東抬頭望天:“林某乃是修道之人,對於我輩道者而言,所求乃是上界為仙,長生不老。人身苦短,然仙道遠長,天人之福,非凡俗能及,一宴千年,並非空談。”
高舉拍腿:“妙啊!人身苦短,是故只爭朝夕!”
劉梓雲聽林曉東之言,頗有所感,閉目彈奏,渾然忘我,豈料正出神間,突然驚叫一聲,觸電般縮回手,琴聲又斷了。
劉梓雲左手捏著右手,低頭道:“高公子,林道長,今日小女子身體不適,攪了兩位雅興,愧疚不已,我這就去請汪小姐來。”二話不說,起身走了。
高舉不樂:“劉小姐,我今日宴請林道長,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
林曉東道:“今日不巧了,劉小姐身體不適,那便換個人來。”
高舉搖頭:“真是掃興。”
不多時,外面又進來一位女子,一襲紅裙,妝容妖豔,衝高舉眉來眼去,媚聲道:“哎呦,是高公子來了!”
高舉皺眉:“劉小姐怎麼突然跑了?”
女子斜眼道:“誰知道呢,說撂挑子就撂挑子,連高公子的面子也不給。”
高舉冷臉道:“要不是林道長在這,我今日非找她問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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