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榭每年都得死兩個男人,見怪不怪,也沒人追究,只蘇如儀受了些驚嚇。
幾日後,上午,一個年輕姑娘來到了徐記典當行。
徐友問道:“姑娘想要當點什麼?”
姑娘名楊麗英,猶猶豫豫,褪下了手腕上的銀鐲子。
徐友接過來,掂量掂量,拿來一個小秤一秤,道:“姑娘你看,這是二兩銀子。”
楊麗英大為失望:“才二兩?”
徐友道:“一個鐲子能多重。”
楊麗英問道:“那值多少錢?”
徐友一笑:“二兩銀子不就是二兩銀子?”
楊麗英咬著嘴唇,要落下淚來:“可是我爹治病,要二百兩……”
徐友道:“哦,你用錢,是給父親治病。”
楊麗英點頭:“我爹生了肺腫,正要錢抓藥。”
徐友道:“要是這樣,姑娘倒可以典當一樣東西。”
楊麗英往後退了一步:“什麼?”
徐友道:“陽壽。”
楊麗英瞪目張口:“啊?”
徐友道:“十年陽壽,換一百兩,你還年輕,換你爹多活幾年。”
楊麗英問道:“怎麼換?”
徐友道:“你拿了錢走人就是。”
楊麗英猶豫片刻,道:“我要二百兩。”
徐友拿出銀票來:“姑娘收好。”
楊麗英拿了錢,離了典當行,直奔藥鋪,給她爹楊業買了藥回家。
楊業生了肺病,躺在床上已經半月有餘。
楊麗英喜滋滋進門來:“爹,我給你買了藥來了,大夫說吃五副藥就徹底好了。”
楊業吃力地仰起頭來,說話帶著雜音:“你哪來的錢買藥?”
楊麗英道:“你就別管了,爹,你吃了藥,安心養病。”
楊麗英熬好了藥,在床邊坐下,喂楊業一口一口吃下。
楊業問道:“閨女,你跟爹說,你哪來錢的買藥?”
楊麗英道:“爹,你放心吧,閨女有的是辦法。”
楊業閉了口,不肯吃藥:“爹不放心。”
楊麗英道:“我把娘給我的鐲子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