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坤上了船，婦人搖槳，兩人對坐。

蔣坤難免多看幾眼，問道：“妹子怎麼稱呼？”

婦人道：“小女子名蔣碧彤，就住相月湖邊。”

蔣坤點頭：“難怪這麼晚還在撐船，還以為今晚回不去哩！”

蔣碧彤笑問：“哥哥怎麼稱呼？”

蔣坤道：“在下姓蔣名坤，住小丘村，是個信差，今天回村晚了。”

蔣碧彤道：“是啊，回家晚了，夫人還要擔心。”

蔣坤道：“我回家向來晚，夫人早習慣了。”

蔣碧彤點點頭，不再言語。

蔣坤試探問道：“妹子可有婚嫁？一個人在此擺渡？”

蔣碧彤輕嘆：“嫁了一個負心漢，棄我而去，只好擺渡為生。”

蔣坤大為驚訝：“妹子如此貌美，哪個負心漢，不知珍惜。”

蔣碧彤落下了淚來：“是我命苦。”

蔣坤往前挪了挪：“妹妹不用擔心，妹妹如此姿色，不愁遇不到良人。”

蔣碧彤抬眼，淚眼婆娑：“但願吧。”

二人四目相對，盡在不言中。

第二日早，有人來湖邊放鵝，就見蔣坤屍身漂在水上，死去多時。

夜裡，林曉東在住處靜坐，睜開眼睛，消失不見。

相月湖邊，林曉東憑空現出，佇立良久。

夜色漸深，湖風溫燻，漫天星斗，湖面上起了霧，一陣搖櫓的吱扭聲傳來，一艘船從霧中穿出。

蔣碧彤嬌聲問道：“小哥兒可是要坐船？”

林曉東道：“我要到湖對岸去。”

蔣碧彤含情一笑：“上來吧。”

林曉東上了船來，端坐不動。

蔣碧彤笑問：“小哥兒這麼晚了要去哪？”

林曉東道：“去小丘村。”

蔣碧彤笑吟吟：“小哥兒是小丘村人？”

林曉東道：“不是，昨晚相月湖死了人，是小丘村的。”

蔣碧彤警惕：“你是什麼人？”

林曉東道：“雲崖山林曉東。”

蔣碧彤一揚眉，和林曉東對視片刻，忽而伸手抓起船槳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