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恩不屑地吐出一大口血沫,道:“我就打你了,怎麼了,我看你欠打。還有,我告訴你,別以為安保在這你就能怎麼樣,我告訴你,不出今晚,我就能安全無恙地從警局離開。你個傻逼。”說罷,他露出一個猖狂至極的笑臉。
“我警告你,不要太囂張,警局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洛西比是今天剛剛調來這裡的安保員,他是不清楚這塊地區黑手黨的勢力的,這話他聽了很是忿忿不平,不由得加重了手中的力氣,再次警告尤恩。
那人聽了洛西比的話,頓時用他那張青紅交加的臉蛋強行咧著嘴,擺出一張得意的笑臉,“就是,你以為你是誰,到了警察局,保管你是人是鬼,一樣做孫子。”
“行了,都別嚷嚷了,給我老實點都。”汾西一錘定音,幾人都不再開口,只有被打的那人一直哼哼,以示自己的冤屈。
到了警察局,被關到看守所裡。
警察局裡的人給兩人吹了酒精檢測儀,其實兩人身上很明顯,但是需要記錄,又調了監控,不到一個小時,就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那人被放出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道:“小子,在這好好反省一晚吧,你爺爺我就先走一步了。”
尤恩窩在板床旁,陰惻惻地道:“嘴巴放幹淨點,別讓我再碰到你”,那人擺擺手,瀟灑地走出去了。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魁梧,寬肩窄腰,身穿長款披風,頭戴氈帽的人走了進來。
他一踏進警局,洛西比瞬間感覺到警員們的動作都放輕了很多,就連平時成天擺譜的菲尼局長都坐直了身軀。
來人正是伊萬卡,菲尼局長臉上帶著虛情假意的微笑,頷首致意:“伊萬卡先生,這邊請,洛西比,給伊萬卡先生倒杯咖啡,我這就去把您的兄弟放出來。”
洛西比僵在哪裡,一動也不動,瞪著伊萬卡。
汾西把洛西比從伊萬卡的身前拉走,轉身送了杯速溶咖啡放到候客廳的桌子上。
這時候彼得洛夫的酒總算醒了,兩人乖巧地跟在伊萬卡後面出了門。看著伊萬卡高挑健碩的背影,他的風衣無風自動,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路過,一定會不由自主地看上一眼的那種。
彼得洛夫不由得嫉妒起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伊萬卡一定是黑手黨的門面般的存在,而自己和尤恩站在黑手黨的佇列裡,簡直是一群高個子裡混了兩個矮冬瓜,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他小聲地罵道:“裝逼打雷劈。”
尤恩偷笑著,彼得洛夫這句話說的真好,他也很想說,但是他不敢,盡管知道伊萬卡其實聽到了也不會做什麼,他也從來不敢當面罵他。
伊萬卡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尤恩知道。
盡管伊萬卡從來沒有對尤恩動過手,或者是在尤恩面前動過手,但是尤恩就是知道。
讓人略感安心的是:伊萬卡是絕對服從維克託的,雖然不知道維克託是怎麼讓伊萬卡這樣的人對他唯命是從的,但是起碼這頭長著血盆大口的獅子有一層牢牢的嘴銬鎖在他的嘴上,不然尤恩絕對是要隔著遠遠繞著道走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苦澀地笑笑,想當初和彼得洛夫兩個人是何等的風流自在,瀟灑快活,結果被押在這裡,不僅有一個維克託在頭上壓著,還有一個伊萬卡虎視眈眈,兩個人只有低頭做人。
彼得洛夫是一個尤其喜歡老虎嘴上拔毛的人,況且他今天喝醉了酒,酒意還沒散幹淨,所以格外嘴欠。
“說到底你也不過是維克託的一條狗,天天神氣什麼,等維克託不要你了,你還能得瑟。”這話有點過頭了,尤恩緊張地捂住彼得洛夫的嘴巴,同時又有點嫌惡手下這只酒氣熏天的嘴巴,想著回去一定要多洗幾遍手。
伊萬卡對這話充耳不聞,好像沒聽到一樣,開啟門,示意兩人上車。尤恩順從地鑽進車子,彼得洛夫卻不肯進去,仍然在車前抗拒著。
尤恩拽著他的袖子,想讓他進來。可是彼得洛夫今天鐵了心要找伊萬卡麻煩,俗話說酒膽照英雄,他稍稍提高了音量,梗著脖子道:
“你為什麼不說話,維克託不在,你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我罵你是狗,你聽不到嗎?”
尤恩緊張地嚥著口水。
伊萬卡一把攥緊彼得的領口,彼得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喉結不安地滑動著。
拳頭沒有落到他臉上,砰的一聲,後車門關上了。
虛驚一場,尤恩摸了摸自己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給彼得洛夫一個“差不多就行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