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疑惑地抬頭看他。
在利普森的視角裡,月光如水,火光照亮她半面臉蛋,一半染上紅光,一半染上暮色。漆黑發亮的眼底,兼具青春和性感。利普森情不自禁地滑動喉結,咕咚嚥下一口水。
一個冰涼的東西摸上了利普森的喉結,利普森被刺激得又幹嚥了一口水。“你幹什麼摸我喉結?你知不知道男人這地方很敏感的?”
簡收回自己的手,都怪自己多管閑事,這下好了,被說了吧。簡委屈道:“有隻蜘蛛爬進去了。”
“蜘蛛而已,估計是這衣服放太久了,有蜘蛛在上面結網咖。算了,這次不和你計較了,別亂碰哨兵的這些部位,會出事的!”
簡拔下幾縷衣服上的毛,邊拔邊說:“你不是喜歡我嗎?我為什麼不能碰你?”
利普森臉一紅,道:“誰喜歡你啊?你別胡說啊!你真的好自戀,誰告訴你我喜歡你的?”
簡停下拔毛行為,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看他,“你剛剛說的呀!”
利普森有些羞澀又有些尷尬,“你聽到了?我還以為你沒聽到呢。”接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嗎?對我有感覺嗎?”
簡輕輕搖頭,“沒有。第一印象太差,就算你救了我,我還是總會記著你第一次見面說的那些話。抱歉啊,我這個人記性就是有點太好了。”
利普森面色由紅轉白,僵硬地笑笑,“沒事的,沒事的,總會有忘記的那一天的。”說罷,感覺身體渾身冰冷,血液都彷彿凍住了,不由得裹緊了皮大衣。
沒事的,沒事的,不喜歡也沒事的。是自己不好,沒有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但是沒關系,我還有機會。
一年,只要一年,只要我一直在她身邊對她好,總有一天她會發現,其實我並不是她初遇時認為的我。
利普森不是沒有追過女生,但是這一次他想鄭重一點,再鄭重一點。他第一次這麼後悔自己當時那副表情,還說了那麼過分的話。現在想彌補簡直比登天還難。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在簡面前表現自己。
利普森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心動的。
也許是在那天晚上被人套麻袋的時候吧。他聞到了橘子的味道,他就知道自己錯怪了簡。但是自尊心讓他無法承認自己的錯誤,執意認為就是簡在欲擒故縱。
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分了。被打就被打,只要不打臉,兩人可以就此了結恩怨。於是便也沒有還手,畢竟一個破麻袋是根本困不住哨兵野獸般的力量的。
誰成想這事沒完,還有後續。這事鬧得有點大,利普森被親媽逼著道歉、和好、簽合同、假裝情侶一條龍,他只能乖乖就範。
後來兩人簽訂了合同,利普森又覺得是簡故意陷害,設下這樣的圈套來套自己。但是這樣的話,卻解釋不了她為什麼要套麻袋打自己。
盡管抱著這樣的疑問,利普森仍然堅持自己最初的看法,固執地認為簡處心積慮靠近自己,不情不願地和簡握手。然而他卻忽略了白塔匹配製度背後強大的演算法體系,兩人的結合是有原因的。
利普森觸碰到簡的手,覺得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利普森想過結合熱是什麼樣的。兩個人不知廉恥地像兩只野獸結合在一起,這就是他認為的結合熱。他曾無數次看到維克託結合熱發作時那種被慾望支配的模樣,好像除了□□就沒有什麼他在乎的。蠻橫地壓在向導身上,那向導被他的□□折磨得痛苦尖叫,維克託仍然不為所動,蠻橫地堵住那向導的嘴。
利普森那時還小,被嚇得大哭。這時他的母親帶走了他,並告誡他不要像他的舅舅那樣淪為慾望的奴隸。
骯髒齷齪,這就是利普森對結合熱的全部印象。
利普森自此以後一直非常抗拒維克託,甚至不敢與他對視。只要一看到那雙眼睛,利普森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
一雙被慾望吞噬理智的眼睛。
一個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向導。
一半是不想成為那樣的野獸傷害別人,一半強調簡是陷害自己自己不能順應她的意思與她結合,懷著這樣的信念,利普森勉強還能挨著,可是簡睡著了,利普森沒有了可以用來轉移注意力的人選,而陷入睡眠的簡卻成千上百倍的散發資訊素出來。
饑餓已久的忍看到美味的食物怎麼能抵擋誘惑,誘人的色澤芳香的氣息,如何能忍?利普森再也無法抗拒自己的本能,走向那美味的食物。
哪怕是毒藥利普森都認了,不管是自己會把人傷成什麼樣,利普森都會補償的,況且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幸運的是,利普森和簡的精神結合沒有讓利普森陷入那種恐怖的瘋魔的狀態,他被海水澆透了,熱意退散的一絲不剩,他清醒過來,整個過程中沒有傷害任何不該傷害的人。
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錯的離譜,簡的精神圖景對待他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利普森做過很多梳理工作,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她不喜歡自己,利普森早就該知道的,從一開始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