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見狀,沒忍住低笑出了聲,怎麼生個病還變傻了,他順應著她的話,唇角蕩漾著弧度:“嗯,茉茉請我進去坐坐?”
這個“坐坐”,不知是她想多了,還是他刻意拖長尾音,配上那張妖孽又浪蕩的臉,莫名地添上了一層旖旎的色彩,惹人想入非非。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旁邊,襯得少女更加嬌小,幾乎他稍微往前一步,就能完全把她扯進懷裡。
舒茉終究還是臉皮薄,後退了兩步,擠出來一抹不自然的笑:“不,不太方便吧。”
“跟你開玩笑的。”
“忘了,我就住隔壁?”
容聿沒忍住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手感還挺好,比家裡那隻布偶的毛發還要柔軟。
“容聿!我的頭發——”
“都亂了。”
她沒想太多,只以為是男人的惡趣味,還故作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但看起來,顯得有生氣多了。
比起來前兩天。
兩人各自進了各自的房屋裡,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原本還笑著跟容聿“鬥智鬥勇”的姑娘,一時間又變得低落了起來。
屋子裡的一切都太過熟悉,她去了臥室,床邊最幾層的櫃子裡,把那個大箱子裡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裡面有數學錯題分析本,有演唱會門票,有親手編織的粉色茉莉花包包,有向日葵花束,公主裙和皇冠。
能看得出主人公保管得很好。
都是她過去的歲月時光裡,每一次和他有關的驚喜。
可如今,面目全非。
舒茉想要把這些舊物件都毀掉,以免會睹物思人,可在剛收拾好要準備扔到樓下垃圾桶的時候,又遲疑了。
每一件,都凝聚著過去的每一次驚喜和救贖的瞬間。
也是她不可磨滅的少女時代的光。
終究——舒茉還是沒扔,把它徹底埋藏在儲物室的最裡層,不見天日。
她心情一不好,就喜歡畫畫,如今家裡有個畫室,也布滿了她的作品。
不知怎麼的,舒茉這次完全任由自己發揮,勾勒完淺淺的人像之後,才儼然發現——
竟然是容聿
莫不是被荼毒了。
她連忙把紙張撕下來,團成團丟進了垃圾桶,想要遠離京北幾天,外出寫生。
於是,一箱機票,白日裡還在京北的少女,夜裡就已經到了另一座城市。
冬日裡大雪紛飛,綿延千裡,景象純白而震撼人心,蕩滌心靈。
她把所有的通訊工具都關了機,全身心地投入到自然之中。
看湖面上的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看大雪深數尺,仍舊挺立的松柏。
看一切的自然景象與天地。
繪畫水平也得到了質一樣的提升,不再拘泥於單純的個人情感,而是每一幅畫都有了自己的靈魂,脫離了執筆人而存在。
風雪之中,少女戴著圍巾和厚厚的帽子,拿著畫板和畫筆,時而思索勾勒些什麼。
至於謝硯安,早就被拋之腦後去了。
“嗨,小姐姐,不好意思打擾了,可以認識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