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一陣後怕。
雖然現在挺討厭謝硯安的,但是那個時候,是真的覺得很崇拜他。
青春時期少女的崇拜和仰慕,很容易就會轉化為喜歡。
所以——她獨自一人追逐了這麼久。
但都是些往事了,也沒什麼值得再提的,舒茉這下才仔細打量起來容聿。
男人穿著短款襯衫,露出漂亮的手臂線條,薄肌分外吸引人,他的膚色是冷白色,故而右手手腕那兒的疤痕,分外明顯。
像是被刀劃傷了一樣。
舒茉握著他的手,很認真地看著:“容聿,你這手,到底是怎麼傷的呀?感覺不像是磕碰。”
一直見他,每次都戴寬大的手錶,遮住這個疤痕。
他的全身上下,都很蠱惑,但這一處疤痕,最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産生好奇心。
她說完,見他久久不回答問題,就抬眸看了一眼。
男人此時神情有些不對勁,眼尾泛著幾分紅,帶著些許激動。
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樣。
“你……怎麼了?”
下一瞬,她整個人都被他扯進了懷裡。
容聿聲音有些顫抖,啞聲道:“你說的,他救過你的命,是什麼時候?”
舒茉有些不明所以:“就是小升初那次暑假,我跟著舒家一起去遊樂場,差一點被人販子拐走,具體的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好多血。”
“然後醒來後,床邊就是謝硯安。”
“真的!客觀來說,那時候如果沒有他,我可能就真的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他當時說,好像手上也被劃傷了一道口子,但是不太嚴重。”
感覺應該,比容聿的輕些。
話音落下,只聽到容聿在一旁忽而笑出了聲,眼淚卻滾燙而熾熱。
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甚至灼燒了她的面板。
“你……你怎麼了?”
舒茉心髒有些不規則地在跳動,就好像腦海裡喪失的那一幕畫面,即將要重現一樣。
她暈血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的。
“舒茉。”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認真而又極其正式地叫她的名字。
“如果我說——曾經救你的人。”
他頓了一下,往日裡吊兒郎當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頓道:“是我呢?”
轟的一下。
舒茉差一點沒站穩,整個人身體搖搖欲墜,往後面床上倒去,又匆忙扶著站起來,滿是不可置信搖頭,強硬地擠出來一抹笑:“怎,怎麼可能呢?”
“我醒來後,只看到了他,並且他說的話都能對得上。”
舒茉在騙自己。
不然,她這麼多年的苦苦追逐和喜歡,豈不是認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