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補了句:“沒遲到,我們也剛開始。”
溫遇抿唇笑了下,沒有說話。
程以桉卻對這種耍嘴皮子的沒什麼特別好脾氣,“鄭鈞,你下次最好別逮到機會讓我去你家,不然你細心呵護的那片菜園說不定變成什麼樣呢。”
正開玩笑的鄭鈞臉上表情僵住片刻,想起之前程以桉把他侍弄的菜園採摘一空,頓時後背一陣寒意,撇撇嘴:“真是惹不起你,我還是和溫小公主多說說話吧。”
程以桉仍舊穩定輸出:“有這時間和我們家溫遇說話,不如早點搬家,最好別讓我發現你新地址在哪。”
鄭鈞苦笑:“別啊祖宗。”
氣氛被幾句玩笑話開啟,程以桉準備拉著溫遇去吧臺嘗嘗nocturna最近新調的特飲,路過剛才坐在長條沙發中央的男人。
溫遇停下腳步,指尖攥緊,目光落到男人的臉上:“星桓哥。”
原本閑散靠在沙發背的人抬頭,似乎有點訝異,隨即站起身,眼神不似剛才那般隨意,添了 幾分溫和:“溫遇妹妹,挺久沒見了。”
“歡迎回國。”四個字被她咬得有點僵硬,剛出口溫遇就後悔自己怎麼把話說成這樣。
不過陸星桓似乎沒看出來她哪裡緊張,只覺得是小姑娘或許對他不熟,不知道怎麼打招呼才這麼說的,淡笑了下:“謝謝。”
直至坐在吧臺上,溫遇捏緊的指尖還有點發麻,程以桉坐在旁邊,接過藍紫配色的特調酒抿了口,微微皺眉:“怎麼這麼酸。”
她餘光瞥向溫遇,對方沒聽見她說話。
她以為溫遇在想事,就沒繼續說。
結果隔了十秒之後,某人扭頭:“你剛才說什麼?”
“……”
程以桉把她剛才喝過的同款特飲推到溫遇面前,面無表情:“你還是喝果汁的時候更像個公主。”
“……”
溫遇不怎麼愛喝酒,小時候偷嘗過啤酒,但是她覺得太苦了,所以一般只喜歡喝清甜的果汁。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著眼前杯子裡漸變色好看到過分的液體,扶著吸管嘗了口。
給了個一般的評價就將胳膊肘放在吧臺上,把半邊臉埋起來。
她今天穿的裙子是一字領露肩的款,微微伏下上身的時候露出很薄的肩背,線條流暢的肩頸線畢露,頭頂的昏黃吊燈彷彿雋寫溫柔筆墨,落地窗外,仍舊陰雲密佈。
這樣的氣氛,幾分慵懶,幾分微醺。
程以桉見她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臉,聲音低了點:“還是喜歡?”
少女的眼中似乎因為這兩個字有了波瀾,可她還是一字未說。
擱在吧臺上的手似乎又攥緊了一點,此時程以灝走過來,似乎要找程以桉說話,溫遇朝她點點頭,臨離開時,程以桉輕輕握了下她的手。
面前又是一片空蕩蕩,溫遇將那杯特調酒徹底飲盡,走到包廂的門口想出去透透氣。
正巧撞見走廊另一頭的陸星桓朝這邊走來,他手上捏著紙巾,正擦拭手指縫隙殘餘水漬。
往外走的腳步當時就要轉彎。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壯膽,她大腦異常清醒。
溫遇雙手放在裙子兩側,在陸星桓的身影停在她面前的時候,穩住聲音開口:“星桓哥,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101nove.turna的室外停車場,溫遇拜託程家的司機把後備箱開啟,她小心翼翼地把罩在花束上的塑膠薄膜揭下,露出層層疊疊雪梨紙包紮的漂亮花束。
花朵配色和整體佈局都很和諧漂亮。
溫遇確實是學設計的。
這是她在花店挑了挺久才包紮成的這一束,她和程以桉之所以卡點到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不過圈子裡基本都是熟悉的人,偶爾遲到一小會兒並不是多大的問題。
溫遇彎身將花束放在副駕駛的時候,程以桉問她怎麼沒提前訂好,她說:“親手一枝一枝挑,可能比較有誠意吧。”
怕鮮花枯萎太快,溫遇特意找花店老闆要了張保持溫濕度的塑膠膜,臨進包廂前還往花束上灑了水珠。
當時她還不知道這束花什麼時候才能送到陸星桓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