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複之後,陸星桓問她找自己是有什麼事情。
溫遇迅速調整語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聽筒那邊沒有說話,只有書本並不明顯翻動的聲音。
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陸星桓略一思索:“我明天看看朋友那邊,幫你問問她經紀公司那邊看能不能聯絡上她。”
話說到這,溫遇知道這大概是陸星桓解決這件事的初步方法,說了句謝謝星桓哥。
對面似乎在櫃子裡找東西,細微的響動透過聽筒清晰傳到這邊,陸星桓話題轉了一個方向:“下個月陸家有場宴會,你要來嗎?”
“來的話,我回頭讓以灝給你帶份邀請函。”
沒想到這通電話還有意外之喜,溫遇沒拿手機的那條胳膊環抱小腿,手指有意無意揪著睡裙鎖線的邊兒,說了句去。
“那行,我明天給你答複,時間也不早了,快睡吧。”
掛掉電話,溫遇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偏頭看向落地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
資訊也發了,電話也打了,邀請函也拿到了,晚安也說了。
可還是感覺有什麼壓在心頭上,讓她連撐起一副歡脫笑臉都難。
次日八點,生物鐘把溫遇叫醒,她看了眼身上面積比芝麻還小的空調被,默默看向床另一側的某人。
她還第一次見睡覺能把自己捲成熱狗的人。
她習慣睜開眼在床上思維發散幾分鐘,今天也一樣,只是起床洗漱的動作輕很多。
從洗漱到穿衣服拿好東西出門一氣呵成,溫遇上地鐵的時候還在想一會見到艾雯要說什麼。
滿腹準備好的話堵在嗓子眼。
算了,還不一定能見到呢。
週末日的地鐵人流不比平時少多少,溫遇靠在扶手旁,手機提示音一響起就要看兩眼。
可每條訊息,都不是陸星桓發的。
溫遇其實沒太覺得和陸星桓說這事之後會有什麼結果,比起這件事的結果,她好像更在意那一通電話本身。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戀愛腦,溫遇在心裡敲打一下自己:
溫魚魚,你還是別想情情愛愛的了,先把你錢要回來吧,要不然下個月房租都要交不起了。
前三個字冒出來的一瞬間,她都嚇一跳,玻璃外是不斷閃過拉成條的彩色廣告,好像逐漸模糊成某個人的影子。
昨晚程以桉提了句陸星桓之後,其實還提了他。
“或者你找謝聞頌,你家竹馬本事也挺大的,這事兒他沒準能搞定。”
本事挺大的。
溫遇眨眨眼。
是吧。
不出意外,因為沒有提前預約,溫遇止步在一樓前臺。
她臉上沒有絲毫不滿,被拒絕後還禮貌客氣對前臺小姐姐說了句謝謝,轉身走到大樓旁邊綠蔭下的長椅坐下。
昨晚雨後,今天天氣放晴,長椅上的雨水已經晾幹,只是椅子腿兒被陰影籠罩的位置還有一圈深色水漬。
雖然才下過雨,太陽倒彷彿是被洗刷的得更幹淨一樣,日光落到身上,體感溫度還是高得不行。
她剛想把頭發紮起來,摸了半天挎包沒找到一根皮筋,想起今早套在手腕上的發圈在洗臉的時候被打濕,此時正放在掛鈎上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