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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魚魚

不在意女孩飛速轉移的話題,也不糾結她說著說著突然天馬行空的幻想。

真做到了她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夕陽微垂,溫遇拉著謝聞頌在一座卡通塑像前面拍照。

天邊薄薄一層雲根本擋不住泛粉的霞光,反而將原本濃烈的顏色過濾掉一層,盡顯柔和。

晚霞一會兒一變化,現在和剛才在落日飛車上看到的顏色也有細微差別。

謝聞頌站在被溫遇安排好的位置,一扭頭女孩已經跑向對面的遊客,問可不可以幫忙拍照。

得到同意以後,把手機交給對方,溫遇火速跑到他旁邊,拉起他的手比了個耶。

還沒等他習慣性吐槽說出口,溫遇急忙道:“看鏡頭。”

說完也不看他是什麼表情,自己率先露出一貫面對鏡頭的微笑。

謝聞頌伸出的兩根手指彷彿再也收不回去,帽簷下是伴隨這幅畫面自然露出的淺笑,他悄悄把手臂橫在她身後。

用手比量的小兔子落在她頸側,看起來像他把她虛攏著,身上披著夕陽光,落日飛車又一趟在他們身後形成背景板的虛影。

咔嚓。

一張照片落下。

定格在細窄的條形相框內。

原來他也是可以喜歡上拍照的。

喜歡照片裡的自己和她。

相機是定格難以忘記的瞬間,最好的見證者。

人是會越成長越沉默的,開朗明豔如溫遇,也不免在一些瑣碎瞬間裡逐漸沉默。

謝聞頌看在眼裡。

成人的世界大多隱忍剋制,很少有特別激情澎湃的時候,但是他覺得,這樣難忘的回憶,要給這個世界最好的溫魚魚。

記錄下這些,也是給他。

最好的禮物。

工作日。

空調冷氣簌簌往下落,靠窗邊裝飾的假花葉片都被吹得往一邊撇,溫遇戴了個眼罩,脖子上套著u型枕,正靠在辦公椅上休息。

上週生的病還沒好全,殘留了個小尾巴拖到這周,以往滿格的精神勁兒銳減。

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有好幾個熟悉的姐姐看她狀態不對問情況,一上午高強度工作過去,她也只能利用這點時間稍作休息。

今天樓上有裝修,溫遇原本只想眯一小會兒,結果電鑽聲遠超她的想象。

在網上下單幾副耳塞後,她索性放棄醞釀睏意,只做閉目養神。

思維發散的空檔,她在想晚上回家的事。

組裡一年一度根據要求需要做個人背調,溫遇想到自己有些資料還在家裡,想著下班去取一趟。

上午休息間隙,她原本想和媽媽說一聲,發現和徐翩禾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個月,已經被新訊息越。

在某些事情上,她也有和自己平時性格截然相反的別扭。

就像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塊灰撲撲的地毯,她自然也有。

這些年來,她從家裡搬出來這件事看起來是自然而然,開始順應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其實在以前某些時候,她就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