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往下介紹的學長突然梗住。
看上去這麼甜的萌妹子怎麼這麼冷。
旁邊他同學自然看見剛發生的事,三三兩兩在那憋笑。
憋了幾秒沒憋住,有人帶頭噗嗤笑出聲。
溫遇聽見,抬頭有些疑惑地往小聲的地方看去,有學姐走到她旁邊:“沒事學妹,不用管他,他這人就這樣,和誰都自來熟。”
她這才往剛才和自己說話的學長身上看,見他似乎有些尷尬,雙頰都因為充血微微紅起來,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道了句歉。
十六歲的少女正是發育期,溫遇卻明顯要看上去清瘦些,只有臉上能看出點肉感。
可能也正是因為臉上輕微的肉感,也讓她多了點柔和的氣質。
像一顆綿軟的棉花糖,陽光稍微燎到一點,就能化開。
有時候也可能燎過頭,直接著起火來。
比如今天早上她花了快半個小時整理劉海,最後還是翹邊,氣得她把整個劉海都梳上去,用卡子別好。
發誓在劉海主動和她投降前,絕不把它放下來。
主打一個有仇當場就報,絕不內耗。
剛才有意搭訕的學長有了臺階下,剛才的尷尬基本消失差不多,餘光瞥見溫遇頭頂的小兔子發卡,心底又開始癢癢。
見她手裡抱著的書,他試探問:“你喜歡這本《窄門》?”
溫遇想說自己還沒看,就聽他說:“我看過這本,要不我們加個微信聊?”
目的有點太明顯,小兔子眼裡明顯捎上警惕。
氣氛凝滯兩秒,少女偏頭,正想著用什麼理由拒絕,一直在等自己回答的學長往她左邊看,有所收斂:“主席好。”
他帶頭,陸陸續續有好幾個人喊主席好。
溫遇掌心抵在硬質封面,側頭看才站在旁邊的人。
細碎額發有打濕的痕跡,眼窩深眼角闊,鼻樑高到落下側影,上身挺直如竹,符合小說裡對少年的慣有描述。
比起剛才程以桉提到的那位天文社副社長,還是眼前的人讓她更有印象些。
畢竟常年和謝聞頌呆在一起,她遇見別人說帥哥,總是會下意識和他做比較。
溫遇這次倒是沒在兩個人身上比出高低,只是略微停頓,打算繼續看手裡的書。
陸星桓點點頭,給他們指了個方向;“操場中央有免費領水,你們需要的話可以去。”
“這裡人怎麼這麼少?”陸星桓視線在幾個看位的同學身上逡巡,注意到正看著他的溫遇。
視線幾分重合,陸星桓目光劃過驚訝,只是很快被壓下去,沒被人發現。
剛才和溫遇搭話的學姐道:“宣傳部製作手冊的時候忘記把今天書市的訊息印上去了,現在所有學生都聚集在操場,基本沒人來這。”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人這麼少。
陸星桓瞭解情況之後微微頷首,低眸瞄了眼腕錶:“我現在去廣播站把書市訊息發布出去,你們這邊一會可能要辛苦點。”
說完他便找了幾個同學離開,溫遇倒是合上了手上的書。
發布廣播之後,這裡的人肯定會變多,她不想和人摩肩接踵地看書,把書放回原位就準備離開。
剛才沒要到微信的學長在她身後喊了句,人聲嘈雜,溫遇也沒聽見。
差不多感覺沒什麼可繼續逛的,溫遇剛要問程以桉忙完了沒,肩膀被人從後面拍了下。
程以桉給她帶了聽冰鎮七喜,還有一條她平時愛吃的青蘋果軟糖,溫遇拆開,剝了一顆給她。
程以桉搖頭,從兜裡掏出條橘子汽水味的搖晃示意:“我哥請客,你就吃吧。”
程以灝比她們高一屆,理科樓不在附近,怪不得程以桉去了挺長時間。
“我剛才跟著我哥去廣播室,結果陸星桓正在那兒。”程以桉垂頭咬了口雪糕,突然誒了一聲,“你還記得他嗎?咱們小時候在一起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