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換句話來說。
她也喜歡謝聞頌。
喜歡到,有點想和他在一起。
這樣遲來的沖擊讓溫遇的情緒全線崩盤,可她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看眼前的人,期待他會有怎樣的回應。
謝聞頌蹲在她面前,從兜裡摸出包手帕紙,撕開包裝,一點點幫她把眼淚擦掉。
越擦越多,從她眼中汩汩滾落。
看來真是受了不少委屈。
不然怎麼會掉這麼多眼淚。
謝聞頌感覺手指上一片濕漉漉,倏然嘆了口氣,隨手將紙巾揉成團塞進口袋裡,一鼓作氣站直身,將溫遇摟進懷裡。
他單手攬住溫遇的肩膀,騰出另一隻手,掌心輕輕摩挲她的長發。
謝聞頌一直重複著:“我們回家。”
那天在噴泉前,她同樣身處難過的時刻,謝聞頌也對她說這四個字。
回家。
回他們的家。
回不只有溫遇一個人的家。
回只有謝聞頌和溫遇兩個人的家。
溫遇緊緊揪著他的t恤,全身最後的力氣僅僅用在這,謝聞頌垂頭吻她的發頂,任由身上的衣服被她抓皺。
等到溫遇情緒稍微平複一些,謝聞頌把自己頭頂的鴨舌帽拿下來給她戴上。
他戴帽子的動作很仔細,儼然一副耐心幫女朋友整理頭發和帽子的模樣,她剛才蹭亂的發絲也被他順手捋好,整個過程,溫遇都在看他。
沒有逃避,僅僅在用單薄的眼神試圖渡過來一點他這些年隱藏的心思。
似乎要從他的每個動作裡找出那份心動的痕跡。
寬帽簷從側邊擋住她的眼睛,帽子有點大,溫遇本來臉也小,從正面看她的臉被遮掉大半,泛紅的雙眼也就並不明顯了。
只是這樣更像兔子了。
謝聞頌幫她整理好頭發,手剛要放在膝蓋上,被溫遇從半空中截住。
女孩柔軟的指腹貼於他手背,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腿上。
溫遇動作輕得像只小貓。
謝聞頌什麼也沒問,唇角抿直看向她。
“謝聞頌。”
“嗯。”
單音節字也說得很乖。
溫遇眼角的淚水還未幹,即便努力平複語氣,可很多事像潮水洶湧上心頭,也著實令人難耐。
她鼻尖一酸,堅持把話說完。
“你說,我們是不是錯過了很多年?”
謝聞頌漆黑的瞳孔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