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遇照舊蹲下身先擼擼狗,餘光掃了眼坐在旁邊的人。
謝聞頌應該是早就看見她了,看看等到她走到面前才抬起眼,隔著鏡片將溫遇從上到下看了一遍,最後定格在她臉頰的口罩上:“你——”
“戴口罩幹嘛。”
溫遇一聽,火氣噌一下就上來。一想到這人全副武裝坐在這,還問她為什麼戴口罩:“你還問我為什麼戴口罩?”
“我嘴腫成什麼樣你不知道嗎?”
“腫成什麼樣?”
謝聞頌從座位上站起身,往女孩這邊湊近幾步。
說話時捎著他那套獨有的腔調,明明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明白,卻還是憋著股壞勁兒想讓對方把半截話給補全,強勢讓對方進入自己的節奏。
“你自己看!”溫遇手指將口罩勾拉到下頜,露出只擦了點果味唇膏的嘴唇,泛起薄薄的一層水潤。
其實腫到現在基本退得差不多了,只殘留了點紅。
謝聞頌墨鏡後的眼神微微變化,他朝溫遇勾了勾手指,忍著笑:“過來點。”
溫遇往前走兩步,謝聞頌手指挑開靠裡側的口罩繩,另外一邊仍掛在耳朵上,面龐往下傾,就那麼猝不及防地親了她一下。
有過類似親密的時刻不在少數,可溫遇每次卻還是能在事後反應半天。
溫遇眨巴兩下眼睛,後知後覺把口罩重新給拉上去,耳廓又有點發燙的趨勢。
“幹嘛又偷親,講不講武德?”
謝聞頌自動忽略這句堪比撒嬌的控訴,心情頗好地往兩邊攤手,架在耳朵上的兩隻眼鏡框都恨不得跟著飛起來:“挺好吃的。”
溫遇腦袋轟一下炸開,愣愣問:“什麼好吃?”
某人歪頭,學起平時核桃做壞事之後裝無辜的模樣。
“唇膏草莓味的?”
溫遇意識到自己下班前塗的唇膏估計剛才就被他品出來,一直憋到現在才說。
戴好口罩,溫遇又往四周瞟了瞟,確認沒看見什麼熟人,這才反唇相譏:“怎麼,你嘴找核桃借的?”
“……”
哦。
罵他是狗。
這女人的攻擊力有時候真是強的沒邊。
謝聞頌聽完之後沒什麼情緒變化,甚至相當認真地往下俯身,向某隻小狗發問:“你今天把嘴借給我用了?”
核桃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還是汪了一聲。
某人揣著明白裝糊塗地問了一通,然後把眼神重新給到溫遇,那意思大概是說“我問完了,答案在這,你自己翻譯吧。”
“……”
臭混蛋就是臭混蛋。
今天晚上溫度不冷,溫遇提議他們可以走著回家。
謝聞頌自然沒什麼意見,就是剛走幾步就在原地停住,直至溫遇轉過頭問他:“怎麼了?”
他主動伸出手:“天連帶著手有點冷,想被你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