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等了一小會兒的於震,再次拉了拉皺巴巴的衣衫,走進蔣明達的辦公室。
舒陽倖存者基地,臨時監牢。
這裡是新型社群的最角落,名為監牢,其實就是將兩棟翻新的舊房,隔出一個遠離基地的隔離帶。
兩棟舊房裡,隔出了一個個小房間,基地裡但凡已經出現喪屍化計程車兵軍官,此時都被關在這裡。
其實,用“關”這個字眼也不準確,因為這些小房間,都只用了最簡單的鐵門和鎖頭鎖著。
但是,關在裡面的,無一不是異能者,就算不是金系異能者,但只要裡面的人想,憑著他們異能者的身體素質,這小小的鎖頭,分分鐘就能被開啟。
鐵門和鎖頭關不住他們,能關住他們的,是他們身為軍人的職責,是他們的軍魂。
軍人的天職,便是保家衛國,保護人民,服從命令,履行職責。
此時被關在這臨時監牢的異能者們,都是他們自願走進這個小房間的。
這兩棟翻新的小樓,隔成的小房間彼此相連,鐵門是鏤空的,房間與房間之間,也有一扇視窗。
被關在裡面的異能者,都能看見隔壁和對面的同伴,即使是在“坐牢”,彼此間也能說說話,聊聊天,不至於在被關押期間,太過煩悶和無聊。
蔣飛被“關”進來,已經一個星期了。
在他進來之前,他所在的小房間對面和隔壁,已經住了人。
在他進來之後,又有其他的異能者,被陸陸續續送進來。
剛開始,大家都還能說說笑笑,對未來抱著樂觀的心態,覺得以前有些人被喪屍咬了,經過治療師的治療後都能痊癒,他們如今出現的喪屍化,基地也一定能找到辦法將他們治好。
但隨著時間慢慢過去,監牢裡的氛圍越來越沉寂,原本許多對未來抱有樂觀心態的異能者,都漸漸地變得悲觀,然後,是長時間的發呆、沉默。
蔣飛是一個性格堅韌、同時又帶著點叛逆的軍二代,作為蔣明達的兒子,他從來不屑因為和蔣明達的關系,而讓蔣明達對他開放後門,以公謀私。
相反,他從d級升到如今的a級,是他跟著軍隊,真刀真槍上戰場,用積攢的軍功換來的。
發現自己喪屍化後,他也跟其他軍人一樣,自願被關押在這臨時監牢。
身為蔣明達的兒子,蔣飛對父親再瞭解不過,只要不到絕境,蔣明達一定不會放棄他們,而是必會千方百計,找到方法解救他們。
對於這一點,蔣飛深深相信著。
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異能者被“關”進來,監牢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蔣飛的心裡,也越來越慌。
他並不怕死。
在這動蕩的末世,跟隨的軍隊,他見過的死亡太多了。
他害怕的是,一旦蔣明達到最後也沒有找到解除喪屍化的方法,那麼屆時,蔣明達將會被情勢所逼,不得不下那個命令。
屆時,蔣明達該會有多麼痛苦煎熬?
他媽媽又會該有多傷心?
監牢一日日沉寂下去,到最後,所有人都漸漸麻木了,對於時間的流逝,也逐漸感覺不到,在這種煎熬的氣氛中,終於有意志力比較薄弱的異能者暴起。
暴起事件最後雖然被壓了下去,暴起的異能者本人,被餵了晶石後,也恢複了神智,但這個暴起的異能者,最後還是被帶走了。
因為他已經無法自控,最終,只能將他帶到與他的異能屬性相悖、無法讓其發揮異能的真正的監牢。
今天,監牢裡又有一個異能者暴起,傷了兩個看管監牢計程車兵,在被喂下晶石恢複神智後,這個異能者差點自戕,好懸被攔住了。
在他被帶走後,監牢的氣氛就像結了冰,所有異能者心裡都像被壓了一座冰山,坐在床上久久無法回神。
就在這時,小樓的樓下,突然出現一陣騷動,沒多久,看管這一層監牢的兩個士兵,拿著一大串鑰匙,沖進來激動地將他們牢房的門,一一開啟。
這偌大的動靜,將所有發呆的異能者驚醒,紛紛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