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
最後蘇宜還是選擇走了出去。
她近乎是全副武裝地走出來,厚厚的冬衣讓她走路姿勢有點滑稽,她把鐵盆舉在身前,謹慎地注視著周圍,提防著任何一根可能會躥出來攻擊她的藤蔓。
但是一直到她順利走到男人身邊,也沒有枝條出來,反而縮在外邊像是喝醉了一樣搖搖晃晃互相毆打,還有的在拼命拍打著著火的地方。
蘇宜沒有細看,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臉:“嘿,朋友?”
對方沒有回應,只有胸膛慢慢起伏著,昭示這個人還活著。
蘇宜一摸對方的胳膊,冷的她打了個哆嗦,連帶著男人身下的那灘血跡似乎都有要凍起來的痕跡。
現在人是還活著,等會就不好說了,蘇宜費勁地將男人拖上板車,給對方蓋上了一條毯子,快速地跑了回去。
男人身高腿長,兩條長腿拖拽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拖痕。
蘇宜一進門,就開始脫衣服。
兩件厚外套在外邊起到防護作用,在屋子裡則有些累贅了。
實在是不方便行動。
三下五除二地脫掉外套,蘇宜往地上鋪了兩層保暖效果很好的絨毯,然後把男人搬了上去。
光是這麼個動作就累的她滿頭大汗。
就算是被這麼折騰了好半天,男人依舊緊閉雙眼,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樣子。
蘇宜這會才能看清對方的傷情。
最大的一處傷口是在左邊肩膀靠近手臂的部分,貫穿傷,並且傷口還撕裂了,所以才會流那麼多血。
其他零零碎碎的小傷口不知凡幾,蘇宜拿著小藥箱,一時間有點發愁。
照這個受傷的程度來看,這個男人活下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但都已經把人帶進來了,總不能放任對方等死,蘇宜開啟藥箱,擰開醫用酒精的瓶子,開始給男人的傷口消毒。
大概是陷入了昏迷之中,男人在消毒的時候沒有多少反應,這倒方便了蘇宜,要是對方掙紮起來,她可不一定能按的住。
等清理完對方大大小小的傷口,蘇宜累的直喘氣,地上染血的紗布堆成小山,女孩身上手上也沾著深深淺淺的紅色。
蘇宜看著對方臉上的血汙,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幫對方擦了個臉。
男人長著一張相當俊秀的臉龐,自帶浩然正氣,只是眉頭緊緊蹙著,因為失血過多導致唇色蒼白。
蘇宜下意識就放輕了手上的動作。
片刻後她端起盆,嘀嘀咕咕地走遠了:“長得還挺帥的,死了感覺有點可惜...”
外頭的火勢漸漸小了,藤蔓卻並沒有將那個缺口重新覆蓋起來,反而繞著邊緣伸展,蘇宜猜測是因為那些火的原因。
看著遠處不斷扭動的綠色,蘇宜打了個哈欠,低頭看了眼手錶。
已經淩晨兩點了。
穿著鵝黃色衛衣的女孩拖著步子往小沙發走了過去,然後一頭栽倒在柔軟的被褥裡面,嘴裡還唸叨著:“我就睡一小會。”
心裡記著事情,蘇宜比鬧鐘早醒三分鐘,她揉著眼睛按下臺燈的開關,爬起來去觀察男人的狀態。
男人的面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蘇宜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男人發燒了。
蘇宜沒敢耽擱,匆匆跑去拿了退燒貼和退燒藥,往男人腦門上拍了個冰涼的退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