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點根本不夠喝啊!我們一天要買好幾趟呢!
至於會不會被褚掌櫃拒絕?害!要敢於開口,被拒絕了再說嘛!
褚芙咳了一聲,正色道:“原則上是不行的。”
都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了,他們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激動不已。
原則上可以=不行,原則上不行=可以!
於是,1裝大桶冰美式就這麼水靈靈的上架了。
眾人捧著一大杯幾乎要趕上自己腦袋大的冰美式,笑得合不攏嘴。
在他們看來,‘升’是糧食的容積單位,雖然不明白奶茶名為什麼要用‘升’這個字,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買1冰美式買的樂此不疲。
來上朝的大臣幾乎人手一杯冰美式,個個精神抖擻容光煥發,就連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
“喲,荀大人,喝著呢?”
“是啊,您也喝著呢?”
看著自己的大臣個個精神飽滿,徽元帝很欣慰,然後……
私底下偷偷去問褚芙有沒有更大桶的,再加兩份濃縮。
褚芙:“……”
不至於,真不至於。
可在看清龍案上的奏摺後,徽元帝臉上的笑漸漸隱了下去。
陸老將軍年邁,本就舊傷纏身,如今又添新傷,太醫委婉的說他要再不好好調養身子,怕是有損壽數。
但他仍有一腔熱血,摺子裡都還在說:陛下,我還能打!
徽元帝這次沒有允他。
想了想,徽元帝擬旨,另派了另外兩名年富力壯的將士去接替他,他已然年老了,是該接回京好好診治,與家人團聚,頤養天年。
被壓在奏摺下面的,是焉耆昆彌送過來的一封密信。
他近些年來纏綿病榻,如今更是病重,自知時日無多,已擬好傳位於四王子晦的詔書,但仍懇求徽元帝,希望能在臨死前再見自己小兒子一面。
他的小兒子,就是淩扈。
焉耆昆彌子嗣不豐,活到成年的孩子沒幾個,傳言說七王子扈是他最為寵愛的幼子,也是他親自教養長大的兒子。
可三年前焉耆戰敗,他卻選擇將這個最受寵愛的小兒子送往昭國為質,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當時橫山帝一度很得意,認為他知情識趣,為此還免了他的一部分割地賠款。
人老了之後,往往會對死亡的恐懼日益放大,開始懷念起從前的日子。
密信中,他言辭懇求,一求再求。
但問題是——淩扈不見了,到現在都還未找著人。
質子是不是囚犯,更多取決於兩國之間的關系,而不是質子這個身份。
不過就算關系緊張,畢竟還是外交護照,好吃好喝還是應該有的待遇水平。
徽元帝支著一條腿靠在軟榻上,腰部以下隨意搭了條薄薄的湖州綢毯,右手不斷撚動蜜蠟珠子,神情辨不出喜怒。
窗外的晚霞燒的正豔,是非常糜麗的紫紅色,表面浮動著一層綿延的紋路,如雲似錦。
淩扈既然是從京城到粵城這條路失蹤的,那就從京城一一排查過去。
難道一個活生生的人還能消失不成?
“傳口諭。”徽元帝手上動作終於停了,“從京城全面展開搜查,務必要找到淩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禦林軍統領朗聲應是,領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