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竹搖搖頭。
一路無言,街上人流漸多,林立在街道兩旁的食肆也多了起來,林厚敦悶得發慌,主動搭話:“你是叫竹子是嗎?”
“山竹。”
他撓撓頭,納悶反問:“有什麼不一樣嗎?”
小山竹:“……?”
完全不一樣好不好!
褚芙調來了雜耍攤子周邊幾條街的門店監控,在五倍速看完後,很快鎖定了一個人選,暗自磨牙。
果然!黑袍人不搞事就不舒服!
而且他們怎麼老盯著小山竹薅?
就連褚芙這個不怎麼信鬼神的人都忍不住懷疑人生,胡思亂想著把小山竹找回來後是不是該帶她去拜拜菩薩,這娃實在是太多災多難了。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小山竹到底被他七彎八繞的運到哪裡去了!
褚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監控,忍不住問系統:“員工合同裡有沒有定位功能?能不能定位?”
系統木著聲音答:[不是能不能,而是沒有這個功能]
褚芙擰眉,武器庫都出現了,定位還沒有,是不是太不智慧太不緊跟時事了點?
她有些頭痛,真希望能有後世那種能定位的兒童手錶。
她又換了個說法問:“有沒有手錶……”
系統:[請正視一件事]
褚芙皺眉,有些莫名其妙:“什麼?”
系統操著一口無波無瀾的ai音道:[我是系統,不是許願池]
…
淩扈曾經住的院子裡已沒了他的身影,無晦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腳邊放著一筐水果。
黑袍人將前因後果講清楚,久久未聽到上首之人發聲。
主子沉默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是忐忑。
明明他親眼看著那個小孩進筐裡了的,不知怎得就變成了一筐水果!
無晦垂著眼睛,慢悠悠將果肉啃幹淨,然後扔掉果核,洗淨雙手。
“為什麼節外生枝,自作主張?”他拿錦帕仔仔細細擦幹淨手上的水珠,緩聲問:“怕死?”
那個黑袍人心裡一驚,連忙單膝跪下來,沉聲道:“小的不怕死,小的只是想為主子分憂。”
“分憂?”無晦慢慢咀嚼這兩個字。
兩側垂目的黑袍人只聽到耳邊一道重物跌落的悶響,剛剛那個答話的黑袍人就已倒下去重重砸在地上,脖子歪斜,死不瞑目。
豔紅的鮮血順著石縫蜿蜒,淌了一地,空氣中若有似無多了一股鐵鏽味的鹹。
穿著青色僧袍、眉目慈悲的和尚擦拭著雙手,居高臨下地望著這具屍體。
綁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能為他分什麼憂?
他起身往外走,走之前,倏而停下來掃了站在最前面的黑袍人一眼,嗓音似一縷檀香青煙般淡:“下不為例。”
不過是起了內訌,借刀殺人而已。
站在最前方的黑袍人心中驚駭不已,主子這是看出來了是自己的手筆?!他聽出了話裡的警告意味,忙不疊低頭,“是。”
主子走後許久,他堪堪回過神來,這才察覺後背已全濕了,定了定神,瞟了一眼地上那具咽氣了的屍體。
自己說什麼了嗎?不,自己什麼也沒說,只是暗示了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嘆了兩口氣,他就自作主張鋌而走險去綁架了奶茶店的員工。
蠢物,死得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