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恰好落在陳公的靴面上。
褚芙正思索著以前還有沒有自己遺漏的線索時,忽然聽到旁邊開口:“你也和我一樣,來自……未來?”
她下意識抬頭,看到陳公眼裡滿是探究的意味。
褚芙心裡一跳。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別人提出「未來」這個概念。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究竟算不算來自未來,畢竟在她的記憶中,未來沒有昭國,這好像是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見她不答,陳公也沒有非要她開口的意思,而是指腹在杯麵上摩挲了兩下,感嘆道:
“我聽說過你的一些事跡,所以我真不知道你從前究竟生活在怎樣的盛世,才能有這樣的胸懷,還能擁有極高的道德感,並且對一些我們認為絕不可能的‘神跡’習以為常。”
例如冰箱,例如電梯,例如奶茶店大面大面的玻璃。
“那樣的盛世,那樣的朝代,一定整個國家都極其強盛,欣欣向榮吧。”
褚芙聽完後所有思緒一卡,神色有些怔松。
她對這方面向來謹慎,從來沒對任何人講過自己的來歷,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位前輩卻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讓人感覺提不起戒心。
“我們國家確實很厲害。”
褚芙說出了兩個字,雖然極力剋制著,但還是能看出小小的謙虛又驕傲。
她說:“您聽說過這個國家嗎?”
如果這是一個平行世界的話,褚芙不確定他說的「未來」是不是她之前所處世界的「未來」。
或許陳公所在的是另一個平行世界,但她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出了這句話。
陳公手心猛地攥緊桌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壓抑著翻江倒海的情緒,緩慢道:“你說,你來自……哪個國家?”
褚芙疑惑回望,又重複了一遍。
那兩個字,彷彿遠古的巨鐘敲響,他忽地頭暈目眩,呼吸越來越急促,手劇烈的顫抖起來。
褚芙見到他沒說話,只是抖著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布包,一層一層地開啟。
什麼東西?
褚芙好奇的看過來。
只見他手心處靜靜躺著一個鐮刀和斧頭組成的圖案,底色金黃。
那是一個黨徽。
褚芙愣在原地,她直直的盯著那個黨徽,脖子彷彿僵住了,無法轉動。
他說我是陳嗣辛。
他說我來自193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