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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訴心事死志已深

對於禁的愚忠,趙舒雖然不贊同,卻也十分的欽佩,大漢王朝能有一二這樣的忠臣,也不枉了三百年的基業。趙舒正色道:“文則,吾絕無叛逆之心,這點你可以安心。”

于禁會心一笑,道:“先生還要善自珍重,荊襄四戰之地,萬事小心。雲長之死,眾說高平下的手,以某看來卻也未必。”

趙舒微微一愕,道:“此事馬先生已經親口相告,絕對假不了。”

于禁笑道:“馬先生之事,某也聽說了,死得極為蹊蹺,這臨死之言,怕也做不得真。”

趙舒自然不能將關羽的事詳細說去,忽然我腦中靈光一現,問道:“文則久在許都,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白門樓溫侯隕命,其家人曹操是如何處置?”

于禁愣道:“先生何以問及此事?某當時不在許都,不聞其詳。只是聽說貂禪夫人思念亡夫殉節而死,遺下一女被家人帶走撫養,下落不明。”剛一說完又道:“難道此事與雲長之死有關麼?”

看來容兒所言不假,趙舒搖搖頭,道:“只是隨便問問。”

于禁見趙舒不說,也不多問,又重拾剛才的話題,道:“雲長往成都求救,自然是日夜兼程,沒有絲毫懈怠。高平後動身兩日,而且帶大隊人馬在我軍境內,自然是不敢走大路,如何能趕上雲長?”

這的確是一大疑點,除非關羽在途中耽擱幾日,不過救兵如救火,關羽絕對不會因為些許小事耽擱。于禁見趙舒不語,又道:“其中種種,只怕馬先生清楚,不過礙於別的原因,竟然自殺也不明言。先生自己還是多加小心,夜已經深了,就請先生回府。”又提高音量喊道:“圭兒。”

片刻之後,就見於圭入內,問道:“父親有何事吩咐?”

于禁道:“替為父送趙先生回府。”又對著趙舒道:“某膝下只此一子,望先生多加照拂。”

趙舒知道于禁之病,既在於家人全死,更在於漢室不興。于禁此番叫趙舒前來,也並沒有加害的決心,只是看中了趙舒作他的衣缽繼承人,跟著他的“遺志”走,以光復漢家天下為己任。在他的眼中,劉備雖然比曹操好一點,但是也絕對不贊成劉備稱帝。

趙舒起身看著這個歷盡滄桑的老人,為了那個不切實際的“理想”,勞累一生,還想拖自己下水,心裡的滋味真是很難形容,惋惜,欽佩,還是嘲諷?趙舒必恭必敬地向于禁行了一禮,心中默唸道:劉備死後,只要劉禪不為己甚,趙舒還是會繼續效忠於他,倒不是因為他姓劉,而是趙舒別無選擇。

趙舒在於圭的陪同之下,和葉楓一起回到前將軍府。于禁為什麼要支開兒子,趙舒心裡也明白,不過讓他活著聽到曹丕篡漢的訊息,還不如讓他懷著一絲希望,和他的四個忠心的屬下一起離去,趙舒只能祝他們一路走好。

於圭原本口才不錯,這一路之上,也是沉默寡言,父子心意相通,于禁之事,想必他也能瞧出端倪。回府之後,於圭告辭,趙舒本當寬慰幾句,卻又無從說起,只得道聲珍重。於圭含淚而去,葉楓看著他的背影,道:“老將軍早已心灰意冷,了無生趣。這心結不開,只怕…..”

於圭這回去怕就要辦理後事,還談什麼解開心結?我轉身入門,就有家將上前,道:“先生,關小姐在後園等候多時。”

關鳳?看來也多半是為了馬良之事,趙舒指著葉楓道:“將這位小哥帶去客房休息,不可怠慢。”又對葉楓道:“我還有些事情,你先下去休息。”

葉楓嘿嘿一臉奸笑,想是聽到“小姐”二字產生了無數的遐想。這年頭這些小子,絲毫沒有比後世晚熟。等那家將帶葉楓下去,趙舒才獨自往後園走去,心中也在考慮李韋的話,應該給馬良的死編造一個藉口,可這一時半會如何能就編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心中不由暗恨馬良,你回荊州之後,再死也不遲,幹嘛非要死在我的行轅?簡直就是添亂。

趙舒不喜歡別的花卉,所以院中只讓人種了些蘭草,這些淡淡的氣息,卻也沁人心脾。關羽孝期未過,關鳳仍是一身素裝,粉黛不施,這“淡妝濃抹總相宜”大概便是說的她,出塵脫俗。趙舒抬眼看著她,心中暗想,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只是好事多磨,要是當年不去幫孫權攻打淮南,現在說不定小趙舒都不止一個了。想到此處趙舒心中又暗自搖頭,難道這兩年身體沒有變化,心境卻老了?已經在想成家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