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裝印章和兵符的鑰匙哪兒?”易羽湊到耳邊問。
沉重的壓迫接踵而至,又是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她猛地睜開眼睛,不受控制地說道:“易羽,樞明谷不能交給你。”
燭光之中,易羽的表情從慌張逐漸扭曲憤怒起來,他猛然站起身道:“為什麼!為什麼!我才是你的兒子!”
遊青碧視野落在了一幅畫中。
易羽順著遊青碧的目光望去,取下那幅畫,猙獰道:“是不是藏在這兒了?是不是藏在這兒了?”
待他將那幅畫仔細看了一遍,卻突然狂躁大笑起來,在屋裡來回踱步。不斷閃爍的燭光之中,易羽點燃了那幅畫,火勢漸大,他一臉詭異地湊近遊青碧,整張臉抽搐著笑道:“是你逼我的。”
下巴突然被扼住,一股辛辣的液體直入喉嚨。緊接著,五髒六腑開始燒灼起來,遊青碧痛苦地呻吟起來。
太難受了,難受到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只想快些脫離出來。
遊青碧如一座石雕一動不動地站在江月蘅面前,然而她的額頭冒出密實的冷汗,因寒意而雪白的肌膚顯現出了陰沉的灰色。
一絲鮮血自遊青碧口中溢位。
江月蘅一驚,立刻扶住遊青碧,將怨氣從她身上剝離。
遊青碧隨即倒在自己懷裡,吐出一攤鮮血。
江月蘅將靈力灌入她體內,遊青碧如死灰般的臉才漸漸有了些許氣色。隨後緩緩睜開了眼,擠出笑意對江月蘅道:“殿下,我沒事兒。”
遊青碧伸手指向易羽,聲音還帶著些許虛弱:“他,她燒了谷主留下的遺言。”
易羽身子僵硬,隨即扯出笑意,對四周長老道:“我就說他們是一夥的,是不是!”
遊青碧被江月蘅扶起來,問:“谷主房中是否掛了一幅畫?”
一長老開口道:“是有一幅畫。”
遊青碧道:“我還知道谷主床頭的燭臺是萬年松木所制,她服用的湯藥之中有鈎吻。”
易羽憤然道:“就算你知道這些,又代表什麼?”
“畫上有字,我雖不知道內容,但你燒掉了它,想必一定對你不利的內容。”
“你胡說!”易羽憤怒地瞪著遊青碧,渾身氣流翻湧,勢必要掙脫束縛。
“姑娘,你是由琴尾帶進來的,所以你說的這些,要是沒有證據,不足以讓我們信服。”另一長老開口:“你所說谷主屋內建物,都可以是琴尾告訴你的。”
遊青碧咬了咬牙,不知如何回答。
此時,江月蘅出面道:“谷主主屋在何處?”
琴尾道:“就在這樹上。”
江月蘅手印一展,松開了禁錮,對在場長老道:“那就一起去主屋尋那幅畫吧。”
長老們皆放下手中兵器,同琴尾一起朝著主屋走去。
進了主屋,見江月蘅四下尋找什麼,琴尾開口道:“谷主駕鶴後,這房屋便被打掃了一番,沒什麼可尋的。”
江月蘅隨手施了個印,便有些許灰燼從牆壁之中飄散出來。
隨後,像是有誰在指引一般,窗戶外不遠處的瀑布裡,也鑽出了無數的灰燼,一路飄向了主屋。
這些灰燼拼湊在一起,上面的墨漬脫離出來成了一幅飄散著的花鳥圖,圖上一幅字跡,正是谷主所寫:樞明谷由琴尾主大小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