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江月蘅道。
遊青碧趕緊搖搖頭,閉嘴不語。
要了老命了,她哪兒來的自信,覺得冥主會聽她說的話了呢?
江月蘅冷眼看著她,又掃視了四周一圈,提高了音調道:“既然你覺得軒轅明日不錯,那我便將你送給她身邊的叢風,想來你也高興。”
遊青碧瞪圓了眼睛,驚惶失措地看著江月蘅,搖頭道:“殿下,您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
“因為……因為……”遊青碧努力地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道:“因為你救了我,就得對我負責,不能隨便把我許配給別人。”
“你錯了,我沒有救你,我只是對你這個凡人很好奇而已。不過現在好奇心散了,不想要了,隨手送給叢風而已。”
遊青碧臉上的潮紅急速褪去,緊抿著唇,攥著拳頭不服氣地瞪著江月蘅。可是很快,這樣的不服氣又被她按捺住了,擠出了笑意道:“殿下,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您別嚇唬我。”
江月蘅的語氣依舊冰冷:“我覺得我在嚇唬你?”
遊青碧這才覺著他是真動了怒,立刻反省道:“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不該胡說的。您要是生氣,您打我一頓都行,您別把我丟出去。”
“叢風和叢雨完全不一樣,他脾氣也好,對身邊的族人也好,軒轅明日也善待他,這裡的族人也都很敬重他。若是叢雨,我覺得你倆不成的……”
江月蘅的語氣氣定神閑,這熟悉的臺詞逼得遊青碧眼淚都要落下來了,她確定冥主是真的生氣了,立刻雙手合十求道:“殿下,我真的錯了。是我把若樂神官的《獨逸錄》給弄壞了,要這裡的冰蝶來修補。軒轅夜月跟我說,要是我幫忙的話,就給我冰蝶。”
說到這裡,遊青碧索性扯開嗓子哭了起來,邊哭邊嚎道:“我也跟她講了,我只當當說客,一切都要殿下自己做主。您要是不胡話,就當我腦子被驢踢了,千萬別生氣。”
她哭哭啼啼,江月蘅卻還是無視,徑自朝著前面走去。遊青碧伸了伸手,卻不敢拉扯。只在後面哭道:“殿下,殿下,我真的錯了。”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江月蘅身後,哭哭啼啼了好一陣,終於聽到江月蘅不耐煩道:“閉嘴!”
遊青碧的半截哭聲硬生生地咽回肚子,剛打了個嗝,就見軒轅族長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身後還站著軒轅夜月和軒轅明日。
軒轅族長見遊青碧紅著眼,定然是被訓了一通,也不好多問,只對江月蘅行了一禮,笑道:“冥主,好久不見啊!”
江月蘅懶散地回了個禮,斜坐於鋪著獸皮的石椅上,道:“天帝的密信族長應該已經收到了。”
軒轅朗笑呵呵地坐在對面,聲音和緩卻比之前有力:“想不到天帝會派冥主前來,果然寬厚大度。密信我是收到了,不過冥主,我且問一句,既然查聶造反之事是寒燮造成的,那青丘作為他的母族,想必更應該派兵平亂。”
江月蘅道:“此次帶兵的是希墨。”
“哦?難道因此青丘就不能派兵了?”
“寒燮太子之位已廢,想必定罪也是遲早的事情,這時候讓青丘出兵,就等於給了他們保住寒燮的機會。”
軒轅朗幹笑幾聲,又道:“這不還是倉廩和後幽嗎?”
江月蘅道:“正是,所以族長若有為難,我自然會將密信交給倉廩或者後幽。”
軒轅朗捋了捋花白的鬍子,臉上略帶疑惑道:“但我聽說因為遲遲不定寒燮的罪,倉廩好像有些怨言……”
“如今希墨領兵,倉廩只會助力,不會徒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