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樂問：“什麼意思？”

遊青碧咧嘴一笑道：“意思就是說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才不怕她。”

她偷偷瞥了一眼江月蘅，不知道剛才和盛華公主的話有沒有被他聽到，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害怕。

她說不出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態，只好轉移話題道：“你們打算去找殊時嗎？”

若樂道：“進出拿取和儲存神器的神君太多，沒辦法一一查驗，它在冥界待了數百年，只能看冥主能不能找到它了。”

他們說著，朝著出口走去，江月蘅停下腳步對若樂道：“你先回吧，我有些話要跟遊青碧說。”

若樂看了一眼茫然的遊青碧，“嗯”了一聲：“那行，我先回去，有什麼再立即通知我。”

等到若樂折返回府，遊青碧有些緊張起來。

江月蘅卻道：“你為什麼會拿劍指著盛華？”

遊青碧心裡發虛，笑著道：“沒有什麼，就是盛華公主說話太難聽了，我受不了了而已。”

江月蘅卻盯著她，輕聲道：“你不像是會因為她說話太難聽，就用劍指著她的人。”

遊青碧想了一陣，突然下定決心道：“因為她老罵你，我受不了她老罵你，我……我喜歡你。”

江月蘅愣在原地，如一尊木雕，毫無表情。

遊青碧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立刻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不是要你回應我什麼，我只是想跟你說我喜歡你，因為如果有別人喜歡我的話，我也覺得自己很開心。”

江月蘅這才問：“你喜歡我，所以我就要開心嗎？”

遊青碧有些急了，費力解釋道：“也不是，但是有人喜歡自己的話……算了吧，你就當我沒有說過，或者就當我開一個玩笑而已。”

她想，江月蘅應該是不會明白的，就如同無稽山上的眾神都無法明白自己娘親的選擇。

於是她放棄瞭解釋，笑著道：“總之謝謝你照顧了我那麼多次，救了我那麼多次，也教會了我很多的東西。”

江月蘅的心中猶如狂風巨浪，翻騰不息，但面容卻如同磐石，紋絲不動。

遊青碧有些尷尬地看著他，笑道：“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你不用回應我什麼的，真的。”

江月蘅知道。

他聽到了遊青碧和盛華的對話，聽到了她對自己的維護，聽到了她說她喜歡自己。

像是經歷了漫長的內心鬥爭，過了許久，江月蘅才緩緩道：“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我是一個罪神，你是一個凡人，你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所以沒必要說出來，徒增煩惱。”

“你說什麼？”遊青碧望著江月蘅，對方突如其來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將她震得愣在原地。

她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臉頰微微泛紅，彷彿被這意外的告白羞得不知所措。

江月蘅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輕聲道：“我見不得他們欺負你，見不得你傷心流眼淚。想你每天都開開心心，想你喊我殿下。”

遊青碧心中原本平靜的湖面被猛然投入一塊巨石，驚詫之情如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來，幾乎讓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殿下，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他們心中皆明瞭那橫亙在彼此之間的到底是什麼，這份認知讓他們的內心感到無比的難受與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