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蘅不明白遊青碧要幹什麼,問:“你在找誰?”
“嚴嬸,她每次從我那路過就要讓我跟她見見那什麼府的大公子,說什麼要是大公子看上我了,我便是有天大的福氣,一生衣食無憂。”
遊青碧皺著鼻子,極其嫌棄:“我都跟她說了幾百次我成親了她就是不信。若不是平日對我多多照顧,我定是要跟她撕破臉的。今天我就在這兒等著她,讓她看看我夫君是什麼模樣。”
遊青碧這般說著,又喊了幾聲。確定了嚴嬸不在家,這才不悅地拉著江月蘅朝回走。
“她為什麼要你嫁給別人?”江月蘅問。
“嚴嬸是個私媒,若是說好一門親事,謝媒禮的那家公子應該是這兒大戶人家的兒子,禮錢肯定也多。”
“就算你跟她說你已經成親了也沒有用嗎?”
“我們這兒的成親跟你們不一樣,採納、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婚禮,這些都要到官府衙門登記造冊,要有媒人在旁的……”
遊青碧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江月蘅的手,見前方已到了鬧市,這才拉著江月蘅急匆匆朝裡擠去。
次日,遊青碧便忘了此事,一心備著吃食,要和江月蘅南下。江月蘅一早便出了門,打算在離開之前將手中事務妥善處理。
遊青碧提著好幾袋的花生回來,遠遠便見院子裡一片鮮紅色。她急忙跑近了一看,竟是一整個院子的紅木箱子,層層疊疊壘在一起。
院中站著一個豐腴富態的婦人舉著名冊清點,正是昨日遊青碧未見到的嚴嬸。
遊青碧急忙將手中包裹放下,上前問:“嚴嬸,你這是幹嗎?”
嚴嬸樂呵呵地道:“哎,這不是送了聘禮來提親麼。”
遊青碧氣急了,看著滿院子無從下腳的箱子,對嚴嬸吼道:“我都跟你說了我嫁人了,你怎麼還這樣,嚴嬸你要是再這樣,我可真要生氣了。你快把這些東西給搬走,搬走,搬走!”
遊青碧說完便推著嚴嬸朝外走,嚴嬸立刻拉住遊青碧的手,道:“這次我給你說的,比上次那個大公子還要好,哎哎哎!你讓我把話說完再攆我走成不?”
“不聽不聽。”
嚴嬸伸手拉住一個木箱,繼續道:“我跟你說哦,對方可是一個……”
“他風華絕代也好,家財萬貫也罷,我就是不樂意,不樂意!”
“等等等,我給你看他的生辰八字……”
“不看不看。”
“我給你看他的畫像……”
嚴嬸說著,便松開一隻手,從懷裡掏出一幅畫像,還沒來得及展開,便被遊青碧拉著朝院子外面拖去。
“不看不看。”
那畫像跌落地上緩緩展開,餘光之中游青碧看見,那畫像上竟是江月蘅的模樣。
遊青碧松開嚴嬸的手,將那畫像撿起來,上下打量一番。
還真的是江月蘅。
嚴嬸一邊理著自己的衣服,瞧遊青碧眼神變了,這才開口道:“喲,瞧上了吧。”
遊青碧舉著畫像問:“你怎麼有他的畫像?”
嚴嬸頗有些得意,道:“你那位夫君說,他雖不是咱們這兒的人,但婚嫁之禮還是得按咱們這兒的習俗來辦,一大早就託我又是蔔日子又是置聘禮的。”
“他人呢?”
“在屋子……”嚴嬸話還沒有說完,就瞪大了眼睛看著遊青碧高高躍起,踩著一排又一排的紅箱子跳進了屋子。
江月蘅揹著手站在窗邊,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此刻嘴角露著笑意,盯著進屋的遊青碧,眼睛裡盡是藏不住的溫柔。
遊青碧上前,踮起腳尖伸出雙臂將江月蘅脖子摟住。江月蘅親吻遊青碧的額頭,低頭望著遊青碧問:“現在願不願意嫁給我了?”
遊青碧佯裝思考,眼珠來回轉動幾下才道:“嫁是可以嫁,但按我們這兒的規矩,娶妻隨妻,都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