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奕說道:“家裡不都找遍了嘛,去地窖裡看看吧,要是地窖裡也沒有什麼吃的,無論你是不是藏東西了,我都會借米給你的。”
聽到吳奕這麼說,劉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第六小隊的隊長便恭維道:“吳社長,果然是城裡來的,做事就是比我們大氣多了。”
“是嘛,那你們下地窖吧,要是地窖裡也沒什麼,劉柱你就跟我回知青點拿米吧。”吳奕低垂著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只能聽到他冷淡的聲音說道。
隨著吳奕的話落下後,劉柱便在第六小隊隊長的推搡下,下了地窖了。
也就剛下地窖過一分鐘的時間,地窖裡便傳來一聲怒吼:“劉柱!”
接著地窖的洞口便傳來了聲響,第六小隊的隊長一邊幹嘔著,一邊往上爬,跟在他後面的劉柱也是跟他一樣的狀態。
看到隊長這樣,加上之前的那一聲怒吼,原本還能安穩待在門外看熱鬧的隊員們,都壓不住內心的好奇,不少人擠進了劉家的院子裡。
甚至還有幾個人來到了第六小隊隊長的身旁,或是幫忙扶著一直幹嘔的隊長,或是幫隊長順著後背,還有機靈的去劉家的灶房弄了一水瓢的水過來,準備讓其漱口。
劉柱就要比隊長這邊慘了,他的惡名在外,沒有多少人跟他走得近,當他幹嘔時,只有他娘幫忙照顧了下,等他沒那麼惡心嘔吐後,又端了一碗水過來,給他漱口。
可惜這水還沒有遞給劉柱呢,第六小隊隊長暴怒的聲音就想起了,道:“誰都不許給我顧著劉柱。”
小隊長的話在小隊是很威嚴的,劉母自然不敢不聽,但是她又擔心兒子難受,就這麼左右為難地端著碗,不解地在隊長和兒子之間看著。
漱了口,又喝點水的隊長,總算是將那股子惡心感壓下去了,他對著劉母說道:“老劉家的,我知道你這個人是個本分的,地窖裡的事你八成是不知道,我也不跟你計較,你到一邊去,我今天得好好跟你家兒子談談。”
劉母有些不知所措,她根本不清楚隊長所說的地窖裡的事是什麼,但她覺得應該跟那股爛臭味有關,畢竟她家的地窖雖然不算隊裡最幹淨的,但絕對是不髒的,更不該有臭味。
雖然能猜到這可能跟那股臭味有關,但具體是發生什麼事,劉母卻卻是猜不到了,只好老實地聽著隊長的話,到一旁站著。
等劉母到不礙事的邊上去後,第六小隊的隊長這才朝著依舊維持著嘔吐姿勢的劉柱質問道:“劉柱,你說地窖裡的那是什麼。”
雖然只是看了幾下,便被惡心地出來了,但第六小隊的隊長,卻可以肯定那些都是豬內髒和豬骨頭。
想著前兩個月,那連屍體都找不到的小豬,第六小隊的隊長幾乎可以斷定當時那頭豬是被劉柱給偷走了。
看熱鬧的那些隊員,都不清楚地窖裡到底怎麼了,但看著隊長那難得的發火,都嚴肅了些,看著劉柱,想從他口中得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柱對於隊長的發火也怕的不行,他也知現在這種情況,再瞞下去就更不好了,連忙磕巴地回道:“是……是……那些是豬內髒和豬骨頭。”
即便第六小隊的隊長已經猜測到了劉柱做的事情,但聽他親口承認,還是覺得怒到不行,只覺得有一團火在腦海中燒著。
“果然是豬內髒、豬骨頭,我就知道,兩個月前丟的那隻豬,是不是被你偷的,是你給偷吃了是吧?”第六小隊的隊長說這些話時,聲音幾乎是一句比一句大,最後一句幾乎是喊出來的。
周圍的隊員聽到後,幾乎都驚呆了,特別是第六小隊的人,當時那隻豬丟了後,隊長特地找了不少人滿村的找。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隻豬不是自己跑丟的,而是被人給偷走的。
要知道這只豬買來時的錢,可是記在了隊裡的賬上,這也就意味著年底結算錢和工分時,記在隊裡賬上的錢,要所有第六小隊的人平分的。
原本因為劉柱向吳奕借糧這事,來高高興興看熱鬧的第六小隊的人,在聽到他們隊長說的事後,都開始憤怒起來。
村裡面一隻豬的價值還是很重的,劉柱吃了這只豬,且不說隊裡要虧一筆買豬的錢,就是這只豬長大後,賣了後得到的錢也是沒影了。
村裡沒多少掙錢路子,除了下地掙工分,要是家裡沒什麼祖傳的手藝,像木工那些的,就只能等著年年底賣豬後,分那那麼一些錢。
那些錢可以說是直接決定了各家各戶這個年能不能過好,劉柱這偷吃集體豬的行為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基本上第六小隊的人沒有不生氣的。
而劉母在聽到第六小隊隊長說的那些話後,直接昏了過去,但沒有一個人上去扶,現在隊裡人都緊緊地關注著劉柱居然偷集體豬這事,對於劉母也很是遷怒。
就連劉柱在見到他娘昏倒後,也沒有扶的想法,他現在完全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癱坐在地上,楞楞地看著面前火冒三丈的隊長。
還是一位在後面看熱鬧的第七小隊的人看不下去了,將昏倒在地上沒人問的劉母,架起放到了正堂屋裡坐下。
吳奕他們被憤怒的第六小隊的人請到了一旁,到了旁邊後他們也不介意,跟著第七小隊的人,一臉感興趣地看著幾乎被第六小隊的人包圍起來的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