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伸出蒲扇大的手,一把攥住羅煒的手,使勁握了握,好懸沒把他的爪子捏斷:“我叫郝星月,退休前是一名小學體育老師,關於剛才那位小夥子高世德的事情,他說需要跟你商量。”
羅煒嘴角直抽,他能不認得這位嗎,這位郝老師不但曾經是體育老師,還是他在唸田字格中心小學時的體育老師,只不過有的學生令老師終身難忘,哪怕十年八年後再度相遇依然認得出,好比某些體育達人某朵朵,有的學生卻平平無奇,即便在讀期間大街上和老師撞個對臉都能被直接無視,好比某煒哥。
郝老師相當的激動,以至於羅煒抽了好幾回都沒能把手抽出來:“透過剛才的觀察,加上兩次和高世德接觸下來,我發現他專業技術過硬,很有大局觀,臨場應變能力極強,他的能力和技術,甚至對足球的認知方面,即便在職業運動員中也屬於出類拔萃的天賦型選手。當然身高體格,還有耐力方面還是硬傷,不過這不打緊,我們……”
羅煒聞言,原以為對方退休後可能兼職從事了類似星探之類的球探工作,為某些職業球隊籠絡人才,正打算拒絕,誰料話題一轉,郝老師講起了自己的心路歷程。
五六十年前,由於女子國足的主教練退休榮歸故里,開啟了女足要從娃娃抓起的新篇章,隨著該教練拉起的少女足球隊日趨壯大,整個白澤島掀起了前所未有的足球浪潮。作為孤兒的郝星月也是那個時候被教練發掘,成為白澤島少女足球隊的第一批隊員。經過刻苦訓練加上天賦光環,她一路披荊斬棘,最終成為女子國足中的靈魂級球員。
可天不遂人願,郝星月巔峰時期突遭車禍,腿部重傷讓她一蹶不振,告別了綠茵場最終選擇成為一名小學體育老師。幾十年的糾結彷徨不必細表,郝星月退休後再次回到白澤島,原以為隨著老教練的離世少女足球隊早已不復存在,沒想到在孤兒院看到了當年的隊旗和一眾小隊員的合影,加上依舊熱愛足球的小蘿蔔頭們的努力,郝星月發願要讓白澤島少女足球隊重新回到大眾的視野中。
只可惜華夏足球已經出現嚴重的職業能力遠低於收入水平的情況,單靠著郝星月的積蓄和退休金供養的這支窮隊伍根本無力再聘請一名教練,只能她自己拖著年邁的身體硬撐著。訓練了兩年,白澤島少女足球隊的小隊員們的年齡終於適合參加兒童組12歲以下的組別,打算參加今年十一開幕的“青藤杯”全國少年足球賽女子組的比賽,萬事俱備只差一名有經驗的領隊教練。
羅煒這才注意到,追著高衙內玩耍的小蘿蔔頭們,除了年齡最小的那個是個小正太之外,其餘居然都是小蘿莉,他擦了擦莫須有的汗:“是想請我們小高去當少女足球隊的教練呀,他那也就是業餘愛好根本不專業,您不怕他誤人子弟嗎?”
郝老師不屑的撇撇嘴:“那些個號稱專業人士的我又不是沒打過交道,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技術層面連剛才表演的幾個娃娃都比不過,小高都答應了,我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爭得你的同意,冒昧的問一下,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羅煒被噎了一下,什麼關係?不就是包養關係麼?問題是他能這麼解釋嗎?
“我是他房東和監護人。”稍稍措了辭,找了個比較接近事實的說法。
郝老師以拳錘掌:“別說笑了,人家多大你多大,無非就是這小子不靠譜了點,他家人讓你看著點。不過這小子還真有足球的天賦,這樣吧,改天你倆先去我們足球隊實地看看,就這麼定了。”
郝老師果然幾十年如一日的愛腦補和獨斷專行,她哪裡是要跟羅煒商量,明明就是通知一下而已。羅煒雖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好歹有了振興足球的目標也算是把花花太歲廢物利用了,但心裡頭還是毛毛的,好在高衙內熱衷於禍害有夫之婦,小蘿莉們雖可愛,總算不是他的菜。
“對了,你倆第一次見面,怎麼就這麼看好小高呢?”羅煒如是問,心裡頭卻覺得,八成是高衙內沒像其他專業人士一般,跑上來就談錢,讓郝老師對這位的人品有了什麼誤解。要知道這位雖然剛認高俅為父不久,還不至於發展到逼死林沖老婆的地步,花花太歲之名卻也已經坐實了,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郝老師微笑的看著追在高俅身後嬉戲的小蘿蔔頭們:“怎麼是第一次,上回在七色玫瑰我們就見過了。”
羅煒一拍腦袋,之所以有那麼點熟悉卻印象不深,果然是因為七色玫瑰的那場各種寓意愛情婚姻的足球,只不過當時高衙內上場後不久其餘人都跑去吃午飯了才沒一開始就認出來。
羅煒也把目光投了過去:“行啊,時間你定吧,對了,你們足球隊在哪裡呢?”
郝老師回答:“都說了是白澤島少女足球隊,隊員當然都是白澤島上的孤兒,足球隊落腳在水月湖旁邊的水月庵。”
納尼?
羅煒又忙活了小半個月,拍攝的素材足以應付手頭的工作,便慣例開始偷懶。
他這會兒也想起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另外三大一小,索性打了個電話給呂布。四人居然都已經回到家中,並且龍珠已經有眉目了。羅煒有喜有憂,很想打聽出具體情況,可幾人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般,絲毫資訊套不出來。
午後,天空不作美,下了一場大雷雨,到了傍晚,雖然沒再下的那麼大,卻也一陣一陣的來了好幾波。
除了一次火鍋之外,羅煒還沒正兒八經的請客接風過呢,他這會兒窮得叮噹響,並且還在負債與不負債之間徘徊,就更不可能准許這種“無禮搓一頓”的請求了。好在今晚有冤大頭請客,能吃到大戶,他也就沒理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