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玫瑰殿堂煙花表演盛況空前,尤其是身處全景天窗的空中花園當中,360度無死角的面對漫天璀璨,怎一個令人心馳神往。可惜羅煒全程處在夾雜著不安無措的激動亢奮之中,根本無心欣賞這一處的盛世美景。
絢爛的煙花表演預示著第二天週日的天氣預報終於迴歸正常,也就是預報陰有時有雨,實則太陽天空照,花兒對我笑。眾人有的是玩得太嗨導致起晚了,有的則是滿心翻江倒海的徹夜難眠。
羅煒用過早餐已經超過十點,天氣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的要多晴有多晴,想想擇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他敲開呂布和薛大傻的房門,拽著呂布直奔頂層的套房,從七色玫瑰城堡大堂前臺租了一輛車,呂布和涇河龍王父子仨,在羅煒司機的開路下直奔團龍港市城隍廟。
沒有一塵不變的好人,也不存在惡貫滿盈一輩子的壞人,就好像羅煒正打交道的這幾隻,名聲雖然難聽,也總有這個那個的毛病,甚至有些不可理喻的癖好,卻真心沒覺得他們壞在哪裡。有專家分析過,正常人的為善作惡通常都脫離不了所處的環境,就好像人們常說的“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就羅煒身邊的六個人,論起手頭上的人命官司,即便是戰場上橫掃千軍的戰神呂布恐怕都比不了董胖胖的潛力,可你再看看這位被譽為未來的“古今第一惡”現在的狀態,除了愛端著不可理喻的架子,碰上美女沒什麼節操,面對美食生冷不忌之外,貌似也挺正常的。
在羅煒看來,這貨現在既沒有權利也沒有勢力,財富就更別提了,渾身上下只剩一身墩子肉,加上這個時代平和安寧,並沒有太多可被利用的矛盾衝突,你說他再有能耐再有野心又有什麼用。別說是董胖胖了,就算是希特勒重生,最多也就是搞搞洗腦傳銷,然後蹲大牢的下場。
再說說存在感一直都不太強的涇河龍王小盆友,他目前的身份顯然比董胖胖高得多,無奈卻是個孩子,還是個被原主老媽發現並提防起來的孩子。他雖然口頭上表現得一派無所謂的樣子,甚至還挺嫌棄這幅小孩的身體。面臨之前倆兒子已經徹底投胎成他家兒,身旁唯二的倆兒子也即將化龍為人的日子,這一天真正到來了,不免糾結、掙扎、苦澀、憤懣、心塞一併湧上心頭。
“你確定小六小七已經好好投胎重新做人嗎?”
“確定。”
“你確定小五小八經過洗滌就能徹底擺脫西遊位面嗎?”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要是發生意外了怎麼辦?”
“好好的,你幹嘛咒自己的兒子。”
“到底有幾分把握,別忘記了,你承諾過我的。”
“有完沒完了你!”
這一路,羅煒簡直要被嘮叨鬼煩死,要不是背後有大山壓著,恐怕這會兒都能直接反悔不幹了。好在通往市中心的道路暢通無阻,到達城隍廟的時候離著正午還差半個多鐘頭。
羅煒他們才靠近大門就看見高尤從售票處的窗戶裡探出腦袋,朝他們一個勁的招手。
經過幽冥大門一日行,羅煒對地府的一些情況稍稍瞭解。就從人死後開始,話本里常說的,人死後會有黑白無常牛頭馬面拿著鎖鏈哭喪棒什麼的來緝拿魂魄,這種情況雖然有卻不是主流常態的情形,每天因為各種情況死亡的人口不計其數,如果都按照這種搞法,地府光給他們龐大的公職人員隊伍發工資,再有100個閻王爺都得破產。
事實上,死亡人口的99%都屬於正常死亡,這裡說的正常死亡指的是生死簿上記錄在案,掐著時間點掛掉的人,並不代表一定都是無災無難的壽終正寢。這99%的魂魄就會自發到所屬城隍廟報到,然後排隊跳井去往幽冥界。只有核對了生死簿發現過時未死或者還不到時間就自動跑來報到的,才會驚動陰曹那邊的中級鬼差——牛頭馬面。至於黑白無常屬於高階鬼差,他們一旦出馬,處理的都是更加棘手的事件。
作為相當於地府派出所的城隍廟,羅煒對這個機構的基本情況還真的不太清楚。從文判官金華那裡得知,如今的城隍廟已經精簡得不能再精簡了。在鼎盛時期,城隍廟的標準配置是頂頭的Boss城隍大人;下頭是三個判官即文判官、武判官、財判官(和很多小規模私企類似,財判官極有可能是老闆娘兼任,也就是所謂的城隍奶奶),以及陰陽使;再往下就是無常和行走,雖然這個無常和陰曹那邊同名,級別能力卻完全不能相提並論,至於行走,就是被老百姓戲稱為土地公土地婆的那些位;再往下和地府差不離,也有專門辦事的鬼差和鬼吏。
羅煒一行在高尤的帶領下閒庭信步的穿梭於旅行團間,留下一地“特麼,有錢了不起啊”的酸話,甚至有一兩個人跟在後頭,想尾隨進入“閒人免進”的月亮門,結果被走在最後的守門員高尤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