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上點事,網咖是經營不下去了,實在對不住,我不是還有兩個月押金在你那裡,一個月算是交租,還有一個月能不能退給我,我有急用。”
擦,這貨想得倒美,簽了兩年的合約,才過去半年,勞資還沒收你違約金呢!
羅煒瞬間擺出地主老柴的架勢:“這個,不妥吧,合同上還有一年半,你這不是坑我嗎?”
柴哥自始至終瞧著外頭,卻不妨礙急得直跺腳:“誰這輩子沒遇到點難處了,看在我們的交情上……”
話沒說完,就聽見外頭“乒鈴乓啷”、“嘁哩喀喳”鬧出不小的動靜,隨之而來的是好幾個人的叫囂與一個男人哭爹喊孃的哀嚎。
羅煒聽得分明,哀嚎的男人分明就是網咖的網管丁越,見柴哥腿腳抖得如同篩糠,一把把人推開,領著好奇心爆棚的雕兄和阿斗就往樓下衝。
柴哥見勢不妙,攔了兩下沒攔住,一咬牙一跺腳,吼了一聲:“押金我不要了,煒哥,我們後會有期。”隨即,越過羅煒幾人,衝出巷子,朝網咖的反方向飛奔而去。
羅煒見狀更覺得蹊蹺,加快步子朝網咖而去。
網咖的玻璃大門已經雜碎,裡頭倒還好。其實也算不得還好,幾十臺電腦裝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搬走了七七八八,遭殃得慘不忍睹的只有被砸得稀巴爛的服務檯和那一缸錦鯉。
阿斗捂著胸口,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扭頭往回跑,準備取個臉盆來救魚。
羅煒也不理他,上前攙扶丁越,發現他腦袋磕破了,眼鏡片碎了,胳膊上還有幾道傷口,白色體恤衫上有血,不知道是蹭上的還是身上也有傷。他怒視行兇的四個小痞子,出來得急,手機沒帶在身上,只得從廢墟中翻找固話,打算撥打110。
誰料四人中領頭的莫西幹頭直接把鋼管杵到他面前:“少管閒事。”
羅煒的火也上來了,一巴掌拍開鋼管:“你砸了勞資的地盤,還讓勞資別管閒事,簡直無法無天。”
莫西幹頭眼睛一亮,一下一下拍著鋼管:“正好,既然是你的地盤,老柴跑路了,他欠的債是不是就你負責了?”
羅煒傻眼:“什麼債?”
丁越很著急,把羅煒往後一擋:“他是房東,不是網咖的合夥人,柴哥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從丁越和莫西幹頭一夥接下來的交涉中,羅煒大體知道了事情的原因。
柴哥之前交的女朋友其實是一個圈套,他鼓動著柴哥和一群狐朋狗友玩牌賭博,嚐到了甜頭,柴哥的賭癮和胃口越來越大,直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下了一個叫黎叔的人開的小額貸款公司的錢。能開這種公司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手下馬仔無數,莫西幹頭四人就是其中一個討債小組。
好幾天前,第一期還款時間眼見著到期,柴哥想抵押點東西先把這筆還上,這才發現女朋友卷著家裡值錢的東西跑路了。無奈之下,他滿世界的找人,順便躲開了債主。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於是今天一早,他潛回網咖,打算看看經理室裡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東西沒找到,卻好死不死莫西幹頭一幫子後腳堵上門來,還幾乎把網咖搬空。服務檯當值的丁越只知道老闆進了經理室之後就一直沒出來,莫西幹頭闖進去之後發現人早已跳窗跑了,就以為是丁越通風報信。
見四人吵鬧之餘,乒乒乓乓的又躍躍欲試打算砸東西洩憤。羅煒往後退了兩步,挪到雕兄旁邊:“幫個忙唄,他們再這麼砸下去,這幢樓都要被他們拆了。”
雕兄挑了挑眉:“也不是不行,答允我個小條件。”
羅煒喜上眉梢:“行啊,只要別出人命,別拆家,其他隨你。”
雕兄麵皮抽了抽:“這恐怕不行,我就是有點饞了,他們四個,你讓我吃兩個,哦不,一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