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週末的關係,除了羅煒他們和豪華大巴一車人之外,忙碌一週回島的零散島民也有些許。下船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大巴車率先駛離,之後,散客們陸陸續續登岸。
羅煒盯著紅毛柳小七和他的三輪無語,柳小七訕訕的搔搔頭:“西門總監就說讓我幫忙接幾個美女,沒想到你們這麼多人。”
薛大傻還在記恨當初被坑的事情,哼了一聲:“敢情在你眼裡,美女就是破三輪的待遇。”
柳小七面對四個尤物憤憤不平的眼神老臉一紅,他能說自己壓根沒把西門慶口中的美女當回事嗎,這年頭,一切非雄性生物統一代稱都是美女,而且,他也不覺得度假山莊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真能招來朵鮮花。
事實證明,他這會兒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真的美女就好好捯飭一番了,雖然自己長得不怎麼樣,可人靠衣裝,給美女留下個好印象才是正經事兒。
羅煒嘆口氣,率先把手裡提著的包裹扔進車斗裡:“多餘的東西讓小七捎回去吧,”又拍了拍柳小七的肩膀,“你就負責把行李帶回去,我們另外想辦法。”
柳小七扭扭捏捏的自然不想走,被薛大傻連踢帶踹的直接轟走,羅煒領著一群人朝公交總站那邊的環島腳踏車租賃點而去。
還沒到地方,遠遠的就看見路邊停著一輛無比眼熟的大巴車,車門大開,車窗上印著女娃娃們好奇打量的面孔,車下,領隊的男女和大巴車司機急得團團轉。
出於人道主義,羅煒湊了上去想問問情況,就聽領隊男正氣急敗壞的衝領隊女和大巴車司機發火:“才幾點路上就沒人了,什麼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導航都導不出來,你也是的,怎麼當司機的,連路都不認識,我們是不是被涮了,郝星月還沒接電話嗎?”
領隊女正皺著眉頭撥打電話,大約是無人接聽到自動結束通話,搖著頭收了線:“郝老師那邊沒接,怎麼辦?”
大巴車司機應當是汽車租賃公司那邊的,完全不受那鳥氣:“橋沒斷那會兒,白澤島也跑過好幾回了,整個島上的度假山莊就北灘溼地公園那一家,從來沒聽說過南灘也有,連導航都導不出來,能怨我嗎?”
羅煒一聽有戲,趕緊搭茬:“怎麼沒有,我們也是去那裡的,南灘這家比溼地公園那家規模大多了,你看我們多有緣,你們載我們一段,我們幫你們引路。”
領隊男正在火頭上,以為是來搗亂的,斜眼一看就瞅見蠍子精四人,眼睛一亮,忽然就變得無比熱情,嘴裡跟羅煒搭著話,眼珠子卻跟著四個妹子打轉:“確實挺有緣的,在船上的時候,小朋友們就很喜歡幾位大姐姐。”
領隊女撇撇嘴轉頭去問燕朵朵:“你們真的認得去南灘度假山莊的路嗎?”
燕朵朵點頭,開啟自己的手機導航:“那邊還沒建好,你們導航到柳南村或者趙王村,就在這兩個村子的中間。對了你們去那邊做什麼,是帶小朋友秋遊嗎?”
領隊女搖搖頭:“是郝星月老師邀請我們田字格中心小學女子足球隊的,郝老師退休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今年也報名了‘青藤杯’,我們應邀過來幫忙打一場友誼賽。”
………………
領隊女其實是教練,名叫陳瑛,和羅煒是田字格中心小學的校友,不過按照學齡上算,羅煒剛入學那會兒,這位已經升入專業體校的初中部。同樣是郝老師的學生,羅煒這樣的就是個小透明,而陳瑛卻是郝老師的得意門生,是個把足球當做終身事業的追夢人。
領隊男複姓司徒,名頭上是田字格中心小學足球校隊的經理人。這人的來歷和身份當真有那麼點意思,自我介紹時總免不了加上一句:“我舅舅是柯弘瑜。”
柯弘瑜是團龍港市能量不小的企業家,羅煒雖沒見過本人,卻和他的企業打過交道,他的企業正是當下在度假山莊開工的柯施泥超凡古建工程公司。
用司徒經理的話說,柯弘瑜是田字格中心小學歷年校友中最知名的一位,為了回饋母校,他出資贊助了校足球隊,並且讓最為信賴的外甥負責打理。
羅煒對他的這套說辭表示懷疑,因為當他領著這麼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進入度假山莊的時候,剛好和大門口指點江山的工程負責人付工碰上了,在付工是柯施泥名正言順的高管的前提下,這倆人橫看豎看都不像是認得的就很蹊蹺了。
在以付工為首的施工背景下,久違了的郝老師領著以1號守門員海燕和7號小前鋒翠翠為首的一群隊員迎接,場面鄭重熱烈,兩隊30來號女孩子靦腆中帶著好奇的互相觀察。
雙方互相介紹的當,司徒領隊揹著手,跟領導視察環境般轉悠了一圈,在教練陳瑛最後隆重介紹他之後輕咳兩聲:“別看我們田字格中心小學校隊名聲不顯,在市裡頭上上下下幾百號小學,幾十支隊伍中,參加‘青藤杯’的最好成績,曾經代表華東賽區殺入全國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