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算是看清了,這個小姑娘的相貌清秀中帶了些小俏皮,眼睛裡透著靈動。羅煒還沒回答,沐知春倒是上前一步:“我哥哥雖然瞎唱的,卻真有鴛鴦茶這樣的東西,鴛鴦有成雙成對的寓意,往我們平日裡喝的紅茶里加入牛乳,然後……”
這邊,兩個小姑娘就著奶茶的話題嘰嘰喳喳開始討論,那邊,羅煒和板兒也接頭成功。
要問這個板兒是誰,還用問嗎,剩下的唯一男性只有呂布呂奉先。
蓋世英雄呂溫候被困在一個五六歲的小毛孩身體裡,已經不只是抓狂那麼簡單了,這貨一貫以武力值碾壓一切,變成了王板兒,在王家莊以及周邊依舊“打遍天下無敵手”,當然,僅限於比他大一輪之內的熊孩子,每每在外頭打了架,一旦回家碰上他便宜爹王狗兒,照樣只有被收拾的命。
呂布幾輩子下來還沒這麼閒過,簡直閒得蛋·疼。因為年紀太小,啥事都不讓幹;因為年紀太小,哪裡都不讓去,整個人就是一條混吃等死的鹹魚。好在大人們成天為了生計忙得團團轉,並不會成天盯著他,總算給了他重拾武藝的機會。
最最讓羅煒吐血的是,自己辛辛苦苦拼死拼活的搞來兩個玻璃球球,張文遠那兩隻也是得來不易,呂布居然在前年,因為便宜老媽給他生了個取名青兒的便宜妹妹,天降一個帶有“赤”字的球球。
羅煒和呂布交流了小半刻,連之前那個小姑娘什麼時候和沐知春分開的都不知道,就聽見和周瑞家的再次一道出門的劉姥姥的呼喚。
呂布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王家莊了,可身份所限,又能有什麼法子,只得一手被劉姥姥牽著,一手捏著沐知春突然塞過來的糖人,耳邊聽著老人家罵罵咧咧的教訓,不情不願的跟在周瑞家的的屁股後頭,一步三回頭的往榮國府的後門而去。
………………
離開榮寧街的一路,羅煒越想越可樂,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國第一猛人竟然被劉姥姥輕易制住了,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沐知春和羅煒,二人列舉了種種農家熊孩紙的的行徑,一一套到呂布身上,就這麼歡快的聊了一路,弄得某個在榮國府持續的等了又等的熊孩紙噴嚏不斷,不但劉姥姥開始擔心他是不是有可能著了涼,連外頭守著的丫鬟婆子都有些側目。
正如沐知春之前告知的,羅煒已經初步體會到了這個考核的沒完沒了之處,本著持久戰的精神,在小武和四香跟著沐知春進京的時候,他便交代他們需要置產,並且還要辦個能提供舒坦生活的營生。
這方面張文遠因為身份的便利出了不少力,使了些銀錢打探到近日抄沒準備發賣的犯官不動產,相幫著從中挑出一間棉花衚衕的三進院落,以一個極低的價格入了手。
三進院落的結構和市面上常見的沒有太大區別,獨獨稀罕在正門旁邊的三間倒座面積頗大,被打通了,開了個臨街的大門,改建成一間百來平的鋪子,之前是供人歇腳聽書的茶館,生意頗為不錯。
在金陵城的明鏡庵石榴姐和四香也學了不短的日子,稍稍招了幾個夥計之後,小武和石榴姐領著四香把“華府淨素館”開了起來。另外,秋香的刺繡手藝也沒有擱下,時不時會接一些活計回來,生活總算上了正軌。
時間如白駒過隙,羅煒和沐知春這邊的線索始終沒有新進展,張文遠倒是提議過關於香菱的主線,可以把沐知春弄進梨香院,沒準就能有什麼進展。結果得到了兩對衛生球眼,賈府的下人是個什麼情況,羅煒可捨不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先是張文遠把賈家族學鬧了一通,當然他又不是薛小傻,所謂的鬧也就是把一幫子阿諛奉承想在他身上蹭好處的傢伙徹底收拾了一番;接著是秦可卿的死亡,寧國府大辦喪事;之後便迎來了賈家的烈火烹油階段,賈元春晉封為鳳藻宮尚書,加封賢德妃;直至兩府轟轟烈烈的開展大規模建設,大筆銀子砸下,大名鼎鼎的大觀園正式登上歷史舞臺。
賈家的名聲一時無兩。
羅煒想著這邊正牌的大觀園,越發思念起白澤島的度假山莊了,就連那個坑爹的名字都覺得怎麼就這麼香,直到有一天,小冬瓜來福跑來送信,說鴛鴦茶有信了,張文遠和對方約好三日後在四瀆酒樓的那間包廂裡碰頭。
剩下的那個不言而喻,自然是蠍子精紅拂,只是她會頂著哪位的身份是一件讓人好奇的事情。羅煒和沐知春是最先到的,張文遠和那位也是前後腳,還不急問,就見一名身穿淺棕色夾襖,綁著夫人髮髻的30餘歲的女子溜溜達達的進來了。
這名女子很瘦,可能是先天的原因,總是斜眼看人,羅煒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試探性的叫人:“紅姐。”
蠍子精滿臉寫著不高興,只是嗯了一聲,也不愛搭理人。
羅煒看了看旁邊裝傻充愣的張文遠,用手肘拱了他一下:“紅姐這是生誰的氣呢?”
張文遠剛想趴在羅煒耳邊小聲解釋,被蠍子精一眼瞪了回去,轉眼又去看吃瓜群眾沐知春:“一看你就比羅煒這傢伙靠譜,我且問你,”啪一聲,把一枚通體亮銀的,一掌之長的小刀拍在桌上,“認不認得這東西的主人,對了,這人飛刀很是厲害,還能把電弧附著在刀身之上,老孃險些著了道。”
眾人把目光齊齊投向沐知春,尤其是羅煒,因為他知道小丫頭也是能使電的。沐知春瞭然:“是他呀,人沒被你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