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熹黑著臉:“你還約他了?”
杜曦擺了擺手:“他爸領來的。”
袁熹有些驚訝:“羅伯特?”看到杜曦點頭,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數數,牛旭、周國華、溫衡……你爸應該是十娘離婚之後的第12個男朋友了,這回貌似堅持得挺久的,就看能不能讓羅浮山杜家鬆口許婚了!”
怕羅煒難堪,杜曦一巴掌拍在袁熹頭上:“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怎麼,魏佟的考核不順利嗎?”
羅煒才沒什麼好難堪的,羅伯特什麼秉性他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見識過了,要是杜十瀾真的全身心投入和他的男·歡女·愛之中,恐怕就是這貨開始準備大逃亡的時刻。
於是接茬道:“哦,你就是那個差一分鐘就要被淘汰的魏三爺一夥的吧,杜曦我跟你說,他也是和我們一場的。”
杜曦看看羅煒再看看袁熹:“這麼巧嗎,你倆之前就認識?”
袁熹撥出一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不熟,高三轉學的那所學校的同學。”
杜曦瞭然:“哦,那一次呀,”似是想起了什麼,“你說你們去了紅樓,也就是說那裡也有……看你的樣子,恐怕不順利?”
袁熹點了點頭,一副對這件事情不欲多談的樣子,轉了話頭談起通關的情況:“我們湊到的謎面是‘麝蘭芳靄斜陽院,杜若香飄明月洲’和‘三徑香風飄玉蕙,一庭明月照金蘭’。”
魏佟和袁熹自然對這兩幅對聯很茫然,倒是其中的袁麗然,因為紅樓看得比較仔細,隱約記得是賈政領著逛園子那回,清客相公們為蘅蕪苑提的。尋了個機會摸進蘅蕪苑,發現裡頭掛著的只有“吟成豆蔻才猶豔,睡足荼蘪夢亦香”,而匾額上是“蘅芷清芬”。
和謎面完全不相干,自然沒法子通關。後來還是袁伊然出的主意,潛入大觀園的庫房尋找被替換下來的匾額。四人連著半個月潛入雜物庫房翻翻撿撿,終於找到了落滿灰塵的兩幅對聯,以及“蘭風蕙露”的匾額。又費勁巴哈的挪去了蘅蕪苑擺好位置,這才得以脫身。
看看人家進入大觀園如入無人之境,再想想自己的偷雞摸狗,差距實在不小。羅煒這會兒對所謂的考核平衡性有了進一步的體會,魏佟這組人實在太強,謎題的難度就變著法的增加,看來這些世家子弟也被折騰得不輕。
羅伯特把羅煒帶來十娘酒吧,主要是避免他露宿街頭,至於細心妥帖的安排房間什麼的,想也知道這麼個毫無責任心的主能想得到才怪。因此,杜曦和袁熹,以及其他客人走後,羅煒便在卡座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次日大清早出發去體檢,還是杜曦特地跑了一趟酒吧這邊,彼時,羅煒正蜷縮著會周公。
體檢這檔子事,沐知春、魏佟和杜曦這些個“高幹”子弟自然和羅煒不在一塊兒,沒見到他家小紅包,他還挺遺憾的。
整個體檢的過程,簡直一言難盡,請參照大清朝的選秀。用儲君辦工作人員的話說,未來小閻王代表了整個地府的顏面,過高過矮過胖過瘦都是不行的,顏值太低的更是大忌,至於進一步的體檢麼,檢查的是魂體的強度以及五行的契合度,不達標不夠健康的,可以直接送去奈何橋重新投胎了。
………………
羅煒捂著菊花做完最後一項土屬性檢測出來的時候,真想把鍾大江這個罪魁禍首團吧團吧踢上九十九重天。
遠遠的瞧見一堆人當中唯一一個熟人,也就是昨晚那個眼鏡妹,雖然她的態度不見得多好,總算是個面熟的,挪步到她面前:“嗨,你好。”
眼鏡妹看了他一眼:“哦,你是84號,能完成全部檢查說明身體不錯呀,我看好你哦。”
是麼,勞資完全看不出來。
羅煒無視了她讓他趕緊走開的意思,開口問道:“你知道鍾大江這會兒在哪裡嗎?”
眼鏡妹很不耐煩:“昨晚不是跟你說了,讓你去找……”
羅煒趕緊截住她那個沒完沒了的迴圈找人:“我現在已經是八十四號救助站的站長了,是他讓我來提交工作報告的,說提交完報告就可以直接棄權這次甄選。”
眼鏡妹被他的不依不饒弄得火大,剛想斥責兩句,就聽一道冷冽的男童聲音傳來:“讓他跟我走一趟吧!”
羅煒還來不及轉頭,眼鏡妹就深鞠一躬:“是的,連粟大人。”
看著前頭揹著一把重劍的刺蝟頭粉嫩小大人,羅煒不由得就想撩撥:“小盆友是叫連粟嗎?你多大了呀?來這裡多久了?怎麼小小年紀來了這邊呢?”
連粟跟個冰塊似的,對他的幾連問全無反應,自顧自在前頭領路。其實也沒多遠,就在不到一百米遠的一處院子裡。
“主子,羅煒帶來了。”
“嗯,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