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羅煒被徹底噎住,好像從頭到尾就沒人提過獎金這一茬吧。
感覺這幫子習武之人都注重名聲卻風餐飲露的淡薄金錢,連搞個大型比賽都還得上他這兒來蹭吃蹭住,像樣的場館都不捨得租,實在不像能拿出大筆獎金來的樣子。
可對上智賢隱含威脅的小眼神,再一想,自己也不能白白被坑,而且,相關人士,諸如黎叔、白阿福之流怎麼看都是不差錢的主,油皮能刮下來一點是一點。
羅煒上回進到怡紅院裡頭還是因為第一回相親沙龍,當時武術表演的舞臺就擺在那裡,沒想到透過網路直播,神眷寺武術表演居然一夜走紅,如今已經成為度假山莊每天的保留表演專案。當然,為了不妨礙怡紅院裡頭學員們的正常訓練教學,表演舞臺正式搬到了大觀樓區域的顧恩思義殿前,還在殿前廣場擺放了階梯看臺。
在怡紅院的門口就聽見裡頭呼呼喝喝的訓練聲,羅煒扭頭跟後頭跟著的管亥、於毒以及智賢、孫魯班說:“我可聽悟能大師說了,參賽的規則倒是很簡單,相信11號開始的挑戰選拔憑大家的能耐肯定不在話下,不過,關鍵還是過年之前的東亞武林大會,那是華夏的臉面。聽說比賽的專案都是那些個對咱一百個不服氣又蔫壞的外國武林人士琢磨出來的,我們雖然有本事不憷他們,總得弄明白要比什麼,免得贏了國內的同道,卻陰溝裡翻船輸給了外國來挑釁的,丟了咱的臉面。”
“大虎妹紙能不能別甩你的鞭子了,咱是來虛心討教,不是來鬥狠砸場子的。”
要真能聽勸,那就不是孫魯班了,羅煒不說還好,話音才落,就聽“刷拉刷拉”兩聲,鞭梢裹挾著風聲直直朝大門上方“神眷寺武術培訓基地”的牌匾而去。
羅煒汗都下來了,招牌可是臉面,當真砸了人家的招牌,這樑子就結大發了。爾康手伸出去一半,大門忽然開啟,鞭梢硬生生的在來人腦門前一寸停住,緊接著又是“刷拉”一聲,乖巧的再次收入孫魯班的掌心。
這份對鞭子的掌控力,羅煒就差當場拜服:“女王陛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來人也只咕嚕一聲,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呼,原來是不能說話的高歌。他也沒想到一出門就碰上這出,手上捧著將洗乾淨的演出服落了一地。
高歌心有餘悸的瞪了孫魯班一眼,衝著羅煒憑空畫了個問號,問他們來幹嘛。
羅煒邊相幫著撿東西邊說:“我們是來找你師父的。”
高歌指了指裡頭,示意悟能大師就在裡頭。不等羅煒幫忙撿完東西,智賢和孫魯班領著管亥和於毒一馬當先的越過這倆人,雄赳赳氣昂昂的進了大門。
就聽裡頭孫魯班高聲呼和:“能來個主事的嗎,咱要砸場子了!”
羅煒聞聽眼前就是一黑,在這種好武之人聚集的地方,你要是高喊“踢館”,雖然也屬於挑釁行為,但興許人家還能把你當同道中人處,也就是幾場一對一的公平決鬥能解決的事情。可“砸場子”就另當別論了,這種行為不但得不到平等相待的機會,十成十還會遭到當事人的群起攻之。
等羅煒急衝衝跑進門的時候,裡頭的場面竟然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怡紅院的廣場上呈現以一對光頭為中心的等邊三角形的對峙模式。
靠近羅煒進門這一角的正是孫魯班、智賢、管亥和於毒。
另外兩個角,站在北面的人數最多的那一波是熟人,神眷寺的小和尚和培訓基地的學員。
南面這一波的人數稍遜,一身橙黃色的短打,內襯和腰帶都是藍色的,背後白色圓底上一個“莆”字,左側胸口同樣白色圓底上印了一個大寫的“一”字,不知道的還以為龜仙人的弟子團集體出遊了呢。
而中心點對峙的兩個光頭,年齡相仿,身材相仿,連氣質都極為相似。其中一個正是悟能大師,而另一個,一身黑色唐裝,揹著手,一派高手風範。
場面僵持了良久,先是南邊弟子團中站出來一名除了少了一隻眼,形象氣質上都酷似天津飯的領頭人:“想踢館,請排隊,如果真是來砸場子的,就先過了我們蒲陽第一武館這一關。”
羅煒一捂臉,果然,砸場子的行為是會引起公憤的,連對頭都會先放下成見,相幫著一道優先解決的。
羅煒撲上去,也顧不得自己的生命安全了,直接把孫魯班往回扯。孫魯班被天津飯懟了一下很是不爽,示威性的甩了甩鞭子,倒是旁邊的智賢機靈,眼珠子轉了轉就明白了情況,衝著兩邊解釋:“你們先打著,我們暫且在一旁打一會兒醬油。”
神眷寺這邊是認得羅煒和智賢的,齊齊瞪了不分場合瞎搗亂的幾人兩眼,蒲陽第一武館的那幫人就純屬或是輕蔑,或是怒目而視了。羅煒舉手依次衝著兩邊和中間賠了三次不是,示意他們剛才幹嘛,這會兒可以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