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打得哎哎直叫,紛紛叫屈:“別打別打,我們真的找了份正經活,就是跟著城管大隊和交警大隊查非機動車亂停亂放,他們按天向我們租車,查到哪裡,我們在後頭幫忙清理收車運走就行了……”
羅煒呵呵了,他一眼就瞧見車斗靠後的位置擺著的自家小毛驢,後視鏡背面明晃晃的貼著一對招財進寶的胖娃娃。
司機被叫破了顯出幾分羞赧來:“這車上絕大部分真的是才清理亂停亂放收上來的,只是後頭的這些,有的是殭屍車,有,有的,是看著新,順便……”
可不是麼,羅煒才注意到,自打小毛驢徹底交給丁越,這小子竟然把車身保養清洗得鋥光瓦亮,黑燈瞎火的停在路燈下頭,就它那裡明晃晃的亮人眼球,它不遭賊誰遭賊。
莫西幹頭小毛對著三人又是一通削,隨即舔著臉衝著羅煒討饒:“煒哥,他們是犯了老毛病了,這不都是被逼的麼,要不,先把人放下來,我作保,認打認罰,隨便你發落。”
羅煒這才想起不妥之處:“小蟬,他這樣倒吊著多久了?”
小蟬歪著腦袋想了想:“快20分鐘了吧!”
羅煒嚇了一跳,趕緊和莫西幹頭小毛一起把人放下:“這不是要命嗎,倒吊著這麼久是要死人的,小丫頭也太沒輕沒重了。”
莫西幹頭小毛解釋:“沒事兒,他小時候在嵩山少林第一武館練鐵頭拿大頂的,外號鐵頭光。”
羅煒敬佩道:“原來是高人。”
把臉正過來的司機鐵頭光看起來就順眼多了,居然還有點成熟男人的小帥,前提是腦袋最好再小上兩圈。他不好意思道:“沒練出什麼門道,就學了點花架子,腦袋比普通人硬了點。”
羅煒看看這三個,又瞧瞧身邊乖巧的小蟬,覺得自家幹閨女能拿下這哥仨實在是不容易。
誰知鐵頭光居然佩服的衝著小蟬拱了拱手:“自古英雄出少女,您這一手丟磚的暗器功夫勢大力沉,真是絕了。”
隨著對方齊刷刷的撫住傷勢,羅煒這才發現包括莫西幹頭小毛在內的四人居然後腦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包,區別在於有大有小、有平有鼓的。透過這些包,大致能判斷出四人腦殼的堅硬程度,莫西幹頭小毛顯然最軟,其次是往上搬貨的和在車斗裡接貨的,二人不相上下,剩下的就是司機鐵頭光了,要不是他頭髮短的幾乎快成青皮腦袋了,估麼都看不大出來。
羅煒也知道了這哥仨的經歷。鐵頭光練武半成不成的回來,沒多久就娶了個倒追他的女人,這女人有一支大巴車隊,在道上很混得開。娶個成功女人可以少奮鬥N 年,那時候的鐵頭光是很風光的,卻不想一直這麼吃軟飯下去,於是在女人的首肯下藉著車隊的關係,領著兄弟們跑起了旅遊長途。沒想到在司機隊伍裡混久了,一些秘新自然而然飄進了耳朵裡,原來這個女人和她車隊裡一半的司機都不清不楚的,鐵頭光都快成綠頭光了。於是一氣之下和她離了婚,之後哥幾個幹過各種工作,結果無一都被這女人攪和黃了,這才想到和公家打交道的活計,弄了輛二手卡車,跟在城管和交警後頭接零工,期間也確實跟著撈了些油水,裡頭自然包括一些不可說的部分。
羅煒聞言眼睛閃了閃:“你們三個開車技術怎麼樣?”
莫西幹頭小毛趕緊接話:“他們開了三年的旅遊大巴,正經的A1證。”
“那行,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就跟著我幹,我在白澤島上有一家度假山莊,需要找幾個司機,不能保證哥們升官發財,但是未來在島上給大家安個家還是可以的。”
鐵頭光三人面面相覷,還有些猶豫。
莫西幹頭小毛倒是先急了:“我和我媳婦下個月結婚的喜帖你們收到了吧,你們不知道吧,咱煒哥還開了一家婚介所,我媳婦就是在煒哥的婚介所裡搞定的,有了工作,還能找到媳婦,這麼好的事情幹嘛不答應?”
三個大老爺們怦然心動。
羅煒倒是好奇了:“真人不露相啊,難怪小毛哥你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你媳婦是何方高人呀?”他其實更想問,誰家姑娘這麼不開眼,居然看上了這麼一位。
莫西幹頭相貌一提到自己媳婦就兩眼冒星星:“我岳母是個詩人,岳父是個行為藝術家,我和我媳婦那是一見鍾情,尤其是我這個髮型,她說極襯我的氣質。對了,我媳婦是個舞蹈老師,叫方嘉文。”
怎麼有一絲耳熟,羅煒一拍大腿,這特麼不就是相親沙龍第一次搞活動請來和于波的老戰友姜循配對的那個踢踏舞老師嗎。一個在押運公司裡當隊長的曾經的兵哥哥,一個財務公司出身的小混混,果然,搞藝術的人的腦回路都是讓人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