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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倒黴催的和激情犯罪

“然後呢?”

一部分夫人為這句話隱藏的內容心驚,另一部分則好奇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然後還能怎麼,那丫頭爬了床想飛上枝頭唄,半夜裡就被夫人捉·奸在床。可萬萬沒想到,醉酒時還對自家夫人諸多憤懣怨言的大人清醒後居然滿眼只有夫人,不但不認賬,還動了家法命人把那丫頭活活打死。結果居然是夫人看不過眼求了情,請來了那丫頭的父親,賠了一筆錢,讓儘快把她嫁出去。”

對於諸位夫人,爬床的女人那可是公敵,自然都是一番“活該”、“不要臉”之類的鄙薄之言,倒是那位韓夫人一直愣愣的,羅煒對這位的表現特別留心,只聽她似是喃喃自語:“如果說孩子不是……難怪,難怪了。”

韓夫人身邊的那位明顯和她的關係不錯,問道:“難怪什麼?”

韓夫人似是被夜風激得抖了抖,躊躇了片刻,便伏在那位夫人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羅煒再伸長了耳朵也只聽到了“昨天”、“江邊”、“木盆”這三個詞。

只見那位夫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幾乎驚駭的叫了出來:“善哉善哉,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啊!”話音剛落就被韓夫人將接下來的話音一把捂了回去。

接下去的話題多是圍繞自家丈夫身邊那些不安分的鶯鶯燕燕展開的,羅煒也沒什麼聽的興趣了,他這會兒滿心都在覆盤這位江州主官陳大人,也就是劉洪版陳光蕊家裡發生的事情。

按照這些夫人說的,這位陳大人年紀輕輕、相貌堂堂、才學過人、是一個幹練且能夠體察民情的好官,能力才學上羅煒不太好評判,但是論起相貌和氣度上,這個頂了陳光蕊人生的劉洪和他家裡的那位果真如出一轍。

羅煒也曾問過那位劉洪的情況,他來到八十四號救助站之前的運氣還算不錯,至少比被魯智深打死後穿過來的鎮關西強不少,因為他並不是被唐僧復仇弄死的,而是一次視察河堤落江後莫名過來的,那時候的殷溫嬌已經因為常年處在恐慌之中變得有些神經兮兮不可理喻了,而當時的殷開山在李世民面前也就剩了個老臣的面子情。

除了狠心弄死陳光蕊的這件喪了良心的事情之外,劉洪這個人其實並非那種真正意義的惡人,這從他頂包多年也沒對原主的家人親友斬草除根可以看出。並且據劉洪說,他殺了陳光蕊也是基於某些上天註定的巧合。

劉洪本人再怎麼是殷開山曾經看好的晚輩,但如今身份地位也已經天差地別了,劉洪雖然跟殷溫嬌情不自禁過了,卻也知道人家是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他這樣的人的。心灰意冷之下,他決定離開京城回到洪州城外曾經救下他的教書先生家,打算接下來的日子就守著老人家替他養老送終了。

只可惜,劉洪和與他同住的老鄉李彪去碼頭問了情況,他們連登船所需的盤纏都拿不出來,二人正苦中作樂的表示他倆的水性都不錯,沒準能直接游回去呢,就有一名船主攔住了去路,說他的船已經賣給洪州城的一支船隊,本想僱兩名船伕把船送過去,順路再做最後一筆包船的生意,但原本說好的船伕們突然反悔,聽劉洪二人說他們的水性不錯,而且也打算往洪州去,不知道會不會撐船,要是行的話不但兩全其美,劉洪二人還能得到一些工錢。這可是難得的好事,劉洪雖然不會,但李彪確是撐船的好手,二人悻然應允。

接下來猜都猜得出巧合了,說實在的,陳光蕊也是倒黴催的,好死不死的船主所謂的最後一筆包船買賣的僱主就是這位。登船時,殷溫嬌一眼就認出了劉洪,當然是各種的不自在,但陳光蕊這個二傻子可不明白其中的蹊蹺,毛頭小夥子對待新婚妻子簡直熱情如火。如果換到現在,劉洪最初的犯案動機純屬是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下的激情犯罪,壞就壞在這貨的心理素質太強大,知道自己鑄成了大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了個死馬當成活馬醫,既然這個身份此生無望,還不如來個徹底的人生大翻盤。

不管他經歷了怎樣的黑化過程,殷溫嬌始終是他此生的真愛,由始至終,劉洪一直緊守著當初的那份承諾,哪怕自打妻子生下的那個不知道是不是孽種的小子被送走了,再後來她也再無所出,導致他們老劉家可能要斷根,他也從來沒有過納二色的打算。至於羅煒問他關於唐僧到底是不是他兒子的這個問題,劉洪本人只是微微苦笑,然後默然不答。

很明顯,他的答案有兩種,一種是否定的,唐僧根本不是他的種,而另一種則是不確定的,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也很迷茫。如果真的是這樣,幾位夫人談論的事情就好理解了。這裡的這位劉洪版陳光蕊正處在攜美剛出任一地主官意氣風發的階段,心愛之人又告訴他,孩子其實不是陳光蕊的而是你的,接下來的日子事業有了,妻子孩子也有了,簡直美滋滋,結果瓜熟蒂落居然當頭一棒,給了他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什麼情況會使人這麼不確定呢,長相自然不可能,哪怕唐僧日後真跟電視上演的那樣和陳光蕊一毛一樣,那也是長大之後的事情了,才出生的紅皮猴子看得出什麼模樣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時間對不上,事實上羅煒猜的沒錯,唐僧的確是劉洪的孩子,只是因為某些大能做了手腳,使得他雖然不像哪吒那麼難產,也在孃胎裡呆了足足12個月才瓜熟蒂落。

劉洪哪裡知道這裡頭的貓膩,一方面是常識和理智告訴他這小雜種根本不是自己的種,一開始劉洪還會陪著懷孕的妻子上街,後來卻反常的儘量減少她與外界的接觸,很有可能在孕期請醫生號平安脈的時候就察覺出殷溫嬌懷孕時間方面有問題。

另一方面殷溫嬌又賭咒發誓表示自己嫁給陳光蕊的時候已經懷胎近兩個月,這就產生了時間上的Bug,因為那位在醫學上挺有權威的韓夫人明確表示她看到陳夫人的時候,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懷胎兩個月,這都離著拋繡球那會兒多久了,懷胎兩個月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當然在劉洪殺回來之前,殷溫嬌也不可能不應付陳光蕊的某些夫妻之道,何況在船上那會兒,有的事情還是他親眼所見,這大約也是劉洪憤懣的其中一個因素。

反正天人交戰之下,這貨先是抑鬱了,之後憋著憋著難得爆發了,這才有他和殷溫嬌大吵一架,然後醉酒後被教書先生家的閨女爬床這件事。不過終究,劉洪對殷溫嬌那是真愛,在做了愧對她的事情之後幡然醒悟,依舊延續著他好丈夫好官員的生活軌跡。

連劉洪本人都不確定的事情,羅煒這會兒當然也一頭霧水,不過好在甭管是或不是,那都已經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他確定了這會兒的時間點,昨天,殷溫嬌已經把唐僧連澡盆一道扔江裡去了,不知道他這會兒跑到靠後的江段守著,能不能把唐僧打撈上來,要是真這麼幹了,在如來可能直接衝過來打算活劈了他的情況下,能不能看在羅某人是他孃舅的哥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人終結了西遊,因為看那位韓夫人一副嫉惡如仇又無能為力的樣子,估麼即便不敢當場跟殷溫嬌翻臉,等她離開後,肯定也找人偷偷找過孩子。只是羅煒在琵琶山的懸崖上遠眺的時候見過城外的洪江,江面開闊一覽無餘,忙忙水面,那麼小的目標一旦漂遠了,真是再難尋找蹤跡。

羅煒心事重重的,一不留神又跟領著兩個幫手的管事汪通撞到了一塊兒,同樣的追尾,他反倒成了後面的那個,但他敢對天起誓,明明是前頭那個不管不顧倒退著才造成的世故。

汪通見又是羅煒,忽然眼睛一亮:“你這小子果然和冷寒是一家子,都是勤奮卻少了點眼力見的,還得經過我這種前輩的提點才能在主子面前露臉,行啊,我這邊剛好缺個幫手,還不趕緊跟上。”

羅煒第二次被抓壯丁,一行四人居然直奔他最初過來的那個方向而去,只不過過了石橋並沒有進一步往小院聚居區那個方向,在進入竹林的第一個分叉路口拐了彎。四人在林間的一處茅草房子前站定,汪通推開了僅有象徵性的木門,沒想到茅草房裡空空如也,只有一處下行的臺階。

這種地方莫名讓人想起了墓穴、地牢這樣的環境,頓時覺得身周圍也跟著陰冷潮溼了起來。汪通示意跟在後頭的三人先下,羅煒只得極不情願的隨行,也不知道下行了多久,憑藉著提燈的光線,這才隱約看清,這片地下世界居然是一處藏冰室,陰冷潮溼的感覺正是源自於一塊塊大小不一,晶瑩剔透的冰塊。

隨著汪通的跟上,光照效果頓時翻了一倍,身邊不遠處的一大塊冰塊上居然擺著一隻普通輪胎那麼大的金屬盒子。只見汪通小心翼翼又費勁巴哈的取下盒子,放到了另外二人抬著的木質托盤上,隨手將這二人手中的一隻提燈交到羅煒手上,自己則往更深處走了走,等再出來的時候,除了原本提著的那盞燈之外,另一隻手上多出一隻青綠色的酒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