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煒翻了個白眼,聽到這個問題的調調都顧不得研究什麼叫靈臺空明瞭。作為被各種搞腦子的哲學命題洗滌過的現代人,當然不會簡簡單單的理解這三個字,哲學思維告訴我們,“我是誰”中的這個“我”可以代表我,也可以代表天下所有人,所有人指代自己都在用這個字,但是當這個字從本尊的嘴裡說出來後,就只能代表我自己這個個體,不可能我說“是我”,而指的是其他人。
羅煒一聽這個問題就本能的把自己繞暈了,然後他發現,自己腦殘了,鎮元子既不是哲學大師又不是辯論高手,更不是網上的那些摳字眼的噴子。不過考據鎮元子這個在西遊中似是突然冒出來的如此德高望重的陸地神仙的大有人在,並且還說得有理有據,從這貨的朋友圈到能力值都進行了深層的挖掘。
羅煒這一繞,鎮元子也沒急著催,片刻之後卻聽他斬釘截鐵的說出四個字:“陸壓道人!”
鎮元子的身形眼見著晃了晃,卻也沒說對錯,只示意羅煒開問。羅煒閉上眼睛,儘量放空思緒,當同樣說出“我是誰”這三個字之後,頓時知道所謂的靈臺空明不用刻意為之,而是意識自發的進入一種遨遊虛空的狀態中。
這回等的時間很久,久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來,隨即便是穩婆驚喜的聲音:“生了生了!”鎮元子不耐煩的一揮拂塵,整個世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似是時間靜止了一般,鎮元子也在這個時候開了腔:“黃九郎!”
臥槽,你才黃九郎,你全家都黃九郎!
羅煒很想罵人,但進入天地誓約見證下的賭卦之後,二人都進入一種不能自控的玄妙模式,似是除了三問和作答之外,再也不能多說出一個字的題外話來。
交換之後,鎮元子二度發問:“我從哪裡來?”
特麼,難不成還真是哲學三問?跟鎮元子賭卦的那位道友真是個人才。
這問題比“Who anbsp; I”還要麻煩,打哪兒來要追溯到多久之前,孃胎裡?爹還在孃胎裡?老祖宗還在孃胎裡?又或者西方神話的上帝創世之初?東方神話的女媧造人?甚至已經不知道還算不算是科學的達爾文進化論?
不過好在這裡是西遊,甭管鎮元子是不是真的陸壓道人都有一個萬金油似的答案,於是羅煒回答道:“來自混沌!”
換做羅煒發問,鎮元子這回糾結的時間更長,但是羅煒徜徉在靈臺空明之中卻恨不得能再久一些,直到被他的回答喚回神來:“來自都市!”
羅煒能把白眼翻出天際去,隨著華夏城市化節奏越來越快,年青一代,哪怕是從山溝溝裡走出來的民工,只要在城裡站住了一席之地都能自稱一聲城裡人。
鎮元子第三問:“我要到哪裡去?”
羅煒已經無力吐槽,他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天才用這種幾乎無解的哲學命題來往死裡坑鎮元子的。
這個問題如果放在人類的個體上,無非就是生老病死這一個結局,但是非要往大局上套,那就是比人類起源更撲朔迷離的未知命題了,是在這個星球毀滅之前人類就把自己坑死了?還是萬萬年之後,這個星球“老得”實在不行了,人類移民去了別的星球?甚至人類有沒有那個命苟活到宇宙毀滅的最後一天?
當然,在西遊小世界,有著劇本和後世的各種考據在手,羅煒回答起這個問題甚至比前兩個更加利索,同樣的四個字:“道身佛心!”
鎮元子這回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甚至在羅煒重複了他的問題之後,好一會兒都無法鎮靜下來。要說前兩個答案還能稍稍打個鼓,但這最後一個答案,光從鎮元子的反應就能瞧出端倪。
他平復了又平復,最終,還是氣哼哼的率先起身:“貧道認輸!”話閉一揮拂塵,右邊的袖口瞬間開啟,跟傾倒垃圾般,從裡頭滾出原本院子裡的那些人,只不過這些人這會兒都呈現昏迷的狀態,唯獨白雄尊者版小張大夫還清醒著,並且第一時間閃到一旁擺出防禦的姿態。
鎮元子對於沒能把白雄尊者搞昏很是不滿,冷哼一聲警告道:“金蟬子乃是貧道故人,你和剛才那個若是傷他半分,定不饒你們!”放完狠話,袍袖一捲,竟然直接把羅煒和小猴子阿靡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