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的對著兩個心懷怨憤的人一邊自我壓抑,一邊小心侍奉,還得儘可能的刷存在感和好感度。由此可見,曹叡小小年紀,就相當有心計、懂得隱忍,長期的憋屈之下,性格扭曲也是必然的。
紅孩兒見羅煒半晌不吭聲,也跟著得意了起來,說道:“All that sin is the servant of sin。意思是所有犯罪的,就是罪的奴僕。”羅煒瞅他:“這句又怎麼有道理了?”
紅孩兒說:“我親眼所見,別看我父王在母親面前吆五喝六的,實則碰上那個玉面公主,簡直低三下四,小意奉承,連臉都不要了。我母親說他活該倒貼,活該被人當奴才使。”
羅煒:“……”好吧,這裡有很強大,他無從辯駁,“那最後一句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該怎麼講呢?”
倆小孩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著他,羅煒一拍腦袋,這句話還真是東西方皆認可的名言,和它意思相近的成語歇後語之類的就不在少數,像什麼自作聰明、班門弄斧、自以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之類的。
被曹叡和紅孩兒嫌棄太煩,加上肉沫炒麵疙瘩的鮮香會令他倆分心,羅煒被從房間裡趕了出來,只得捧著大海碗和董胖胖作伴去了,結果還被董胖胖剝削了半碗。
董胖胖得了半碗麵疙瘩,生怕某人不死心的再搶回去,端著碗直接跑了。羅煒嘆了口氣,真想告訴他,武師傅炒的分量實在太大了,就算分走了一半自己也吃不完,能不能再多分給他一些!
無奈人溜得太快,他只得硬往嘴裡塞,主要是浪費糧食是可恥的。正和最後的麵疙瘩搏鬥呢,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個陌生號碼,羅煒直接接了起來,那頭是個陌生中帶了一點點熟悉感覺的聲音:“是羅老闆吧,有空沒,哥們請你吃個飯唄!”
到底沒想起來這人是誰,羅煒把嘴裡的東西嚥了咽,問:“你是……”
對面呵呵一笑:“我們之前見過,在老街的大漂亮檯球廳。”
羅煒哦了一聲:“呃,那天見過的人還挺多的,你是哪一個來著?”
對面被噎了一下,聲音也沉了幾分:“我是陳序。”
這回的哦拉得比較長,可接下來的話還是不中聽:“久仰大名,但是吧,名字和人還是對不上,能提示一下嗎?”
陳序咬牙切齒道:“就是最先說話,坐在最外頭的那個。”
羅煒終於明白了,說:“原來是差點被擠下沙發的年輕人。”
陳序那個氣啊:“你他媽……”
羅煒說:“誒,咱們要文明,想罵人也別帶女性親屬和生理器官。”
陳序運了半天氣,陰陰一笑:“和你這種人沒有共同語言,換一個人跟你說,估計你就老實了。”
羅煒不以為意,索性開了擴音邊吃邊聽。
那頭盡然傳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小羅是嗎,我和楊先生,還有官家遇上了點麻煩。”
羅煒愣了一下:“李叔?你們怎麼和陳序在一塊兒的?”不等那邊回答,他驚的勺子就掉進了碗裡,一下子明白了過來,還能為什麼,宋徽宗可是和耶律輝打著賭呢,郭花豹被自己搞定了,陳序這面還沒有眉目呢!
李彥還沒有傻到當著人家的面說打賭的事情,只說本打算幫著兩邊化解一下矛盾,結果人家並不給面子。
羅煒頓時急了:“化解矛盾,你們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文青想怎麼化解矛盾,靠嘴炮嗎?”
李彥有些不高興了:“武有武道,文有文法,我們可以以德服人。”
羅煒被這句“以德服人”給氣樂了,還想說點什麼,陳序已經把手機搶了回去,聲調帶著幾分挑釁:“我說羅老闆,想化干戈為玉帛也得有點誠意是吧,光派小羅羅出面,不親自來一趟也忒不給面子了吧!”
羅煒順嘴接話:“靠,把他們當小羅羅,你當自己是金人嗎?”想當年,俘虜了徽欽二帝的不就是金國人嗎!
陳序沒怎麼明白:“你什麼意思?”
羅煒回答:“沒什麼,你到底打算幹嗎?”
陳序說:“四點半前,我在陳家溝進村的第一間院子裡等著你,你要是慫了不敢來,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
羅煒惡寒了一下:“你,你居然有這種愛好!”
陳序惱怒道:“胡扯什麼,我陳家溝多的是奶奶輩的老寡婦,你這幾個小羅羅的皮相不錯,她們應該會喜歡的!”
“臥槽!”不等羅煒罵兩句無恥,陳序已經把電話掛了。
羅煒倒是不怎麼在意宋徽宗他們的清白節操問題,主要是古代男人守不守身的好像都沒大要緊的,頂多就是被老寡婦那啥了之後,產生一點心理障礙的問題,都是有了年紀的人,真障礙了沒準還有助於養生呢!關鍵是被扣住的三個當中,楊戩和李彥可都是太監,這要被發現了該怎麼解釋?一個可以推說是因為某種事故,不得不“截肢”,兩個又要怎麼圓,別人會不會以為碧池度假山莊有收留這一類殘疾人的企業文化?與其這樣,還不如讓陳序親自辣手摧花呢!
這事鬧的,簡直讓人一個頭兩個大。羅煒看了看時間,也不跟麵疙瘩較勁了,浪費就浪費吧!轉身出了門。
才吃撐了,他也不敢跑,只敢以一種稍快的速度往外頭走,邊走邊盤算還得帶幫手,並且要吸取上午的教訓,必須自帶兵器。說起兵器,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怡紅院,那邊不但能找著各式兵器,保不齊還能碰上合適靠譜的打手。
羅煒推開通往怡紅院的月亮門的時候直接樂了,他看見了典韋正抓著掃帚掃院子,煙塵滾滾的弄得院子裡都快呆不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