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靈帝這會兒一派看好戲的樣子,就看他怎麼往下編,羅煒想著三國的劇情往下圓:“他好賭還調戲村裡的小寡婦,被債主一群人、小寡婦的夫家親戚和孃家親戚堵上門,想不開就跳河了唄。”
漢靈帝動了動嘴型,羅煒看明白了,他是在說:“算你狠。”
黎叔被和這種品性的人撞臉噁心了一下,也沒心思深談這個問題,便問漢靈帝:“我不是你的阿父,你能不能先出去,咱們好好說話。”
漢靈帝又想起了自己的人設,趕緊眼淚汪汪:“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阿父。那啥,我這樣也很難受,可是,我的皮帶頭卡在窗縫裡拔不出來了。”
黎叔幾次打算起身,無奈上空被漢靈帝的上半身堵在那裡,羅煒想下車繞過去,大塊頭黑子卻一直嗚嗚嗚的跟個半殘廢一般壓住了車門。無奈之下,黎叔喊莫西幹頭小毛:“小毛,先別拔蘿蔔了,等糖再化一點就能取出來了,趕緊上這邊來,看看這人是怎麼回事。”
莫西幹頭小毛早就聽明白了,只是沒得到黎叔的指示,這會兒一溜煙的竄了過來,扒著漢靈帝的兩條腿往底下鑽,好一會兒才傳來悶悶的回話聲:“沒錯,皮帶和褲子的拉鍊頭一道卡在縫裡,哎呀,卡得太死了,根本弄不出來。”
只見漢靈帝表情僵硬,一副隱忍的樣子,直嚷嚷:“孫賊,往哪兒摸呢?”
莫西幹頭小毛也不理他,繼續說:“好像褲子的扣子崩折半截,掉到縫裡頭去了。”
黎叔滿頭黑線,羅煒幫忙出主意:“別折騰了,笨死了,趕緊去借一把剪刀,剪了不就完事了嗎?”
莫西幹頭小毛顛顛的跑去會所問陳佳佳借剪刀去了,回來之後開始操刀。漢靈帝還在嚷嚷:“小心著點,別剪到爺的命·根子了。”
接下來的時間,可把莫西幹頭小毛給忙壞了,先是在漢靈帝的各種踢騰中,艱難的剪斷了皮帶,順大便徹底破壞了褲子拉鍊的結構。緊接著繞過去,從黑子嘴裡拔出黏連著口水的棒棒糖,很嫌棄的用紙巾包著遞給黎叔。最後,還要把腿軟的黑子扶到副駕駛座上。
透過後視鏡,羅煒總算看清楚黑子這會兒的情況,他的腦袋如同燒紅的豬頭,嘴唇腫的如同肥香腸,眼淚和鼻涕不受控制的往下淌。羅煒這回心裡也沒底了,難道這是棒棒糖的第三種摧殘人的方式?
黎叔一句話打破了他的想法,他很嫌棄的把黏不拉幾的東西湊到鼻子前頭聞了聞,疑惑的問羅煒:“這是,洋蔥,還是生洋蔥?誰特麼吃飽了撐的往糖里加洋蔥汁?”
羅煒傻眼,也湊上去聞了聞,果然一股子生洋蔥味,不由得吐槽:“這味兒大的,黑子哥得是吃了多少洋蔥!”
黎叔回懟:“黑子根本不吃洋蔥,他從小就對洋蔥過敏。”
羅煒順嘴一回:“我還以為是沾了口臭呢!”
黎叔疑惑的在他跟棒棒糖見轉換視線:“你是真的,還是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羅煒總算反應過來了,壓根沒有第三類模式,人家純屬只是嚴重過敏反應而已。心裡這麼想著,手裡動作不慢,趕緊再次舉手發誓:“我真是無心的,我也是頭一回認識黑子哥,我發誓!”心裡頭無比慶幸,鍾大江所謂的隨機口味果然不靠譜,幸虧被坑的不是自己。
古董大紅旗直奔最近的醫院揚長而去,揚起一片塵土和尾氣,獨留下馬路牙子上一個提著褲子的漢靈帝與一個一手拿剪刀、一手拿半截皮帶的羅煒。
好半晌,羅煒衝著漢靈帝的背影問:“我說劉叔,你說人家黎叔像你阿父,真的假的啊?”
漢靈帝嘿嘿直樂:“你猜呀!”
羅煒恨恨的把手上的東西往旁邊的垃圾桶裡一塞:“猜你妹!”
漢靈帝嘴裡哼著莫名的小調,嘴裡卻唸叨著:“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羅煒吐槽:“你特麼最近紅樓看多了吧!”
別說,要不是這廝還要提著褲子,不然,真可以裝逼一番,來一個揮一揮衣袖,深藏功與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