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羅煒那個氣呀,卻拿他沒轍,只得再次蹲下,將匣子裡亂七八糟的紙團團攤平,但慘遭蹂躪過的“支票”哪裡還能恢復如初,只能勉強整理平整後摺好,再把匣子與鎖頭恢復如初。他嘆了口氣,夾著金匣子,探頭探腦的往組委會帳篷那邊而去。
確認四下無人,他一頭紮了進去,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本來是擱在哪裡的,索性隨便丟在了一張桌上,正打算離開,一聲女子的輕笑聲突兀地傳來。
在黑燈瞎火、僅輪廓隱約可見的環境下,忽然聽見女人的笑聲,這簡直是要嚇死人的節奏。羅煒不由得倒退兩步,就被腳下的不知道啥玩意兒絆了一下。隨著一股和煦的力道,差點倒栽蔥的羅某人忽然被拖住,然後就感覺到一雙玉臂摟在了腰間,一具柔軀鑽進了懷裡。
熟悉的氣息迎面襲來,羅煒瞬間激動了起來,趕緊將人牢牢的禁錮住,聲音裡充滿了笑意:“什麼時候回來的?”
………………
月黑風高夜,連續多日紮根在東亞武林大會現場進行直播的、車軲轆直播平臺的人氣主播豬小哥豬小弟,哥倆經過了白天激動人心的現場直播後,直播間的眾看客意猶未盡,紛紛刷打賞慫恿二人探訪武者們的業餘生活。
二人這些天也私下采訪過幾名人氣武者,一尋思,這事有爆點,於是大晚上的滿度假山莊轉悠,果然在燒烤攤、表演區偶遇過幾人。在沁芳亭前頭的曲徑通幽處,哥倆老遠瞧見了連續兩屆榮登新秀至尊的白佰,以及他所在的同福武館的大師兄白守一。
激動之下正要上前招呼,卻發現二人竟然發足狂奔,出了大門直奔南灘方向。豬小哥豬小弟面面相覷之餘,就覺得這裡頭八成有事兒,也緊跟著追了過去。
這邊廂,羅煒和沐知春小別勝新婚,郎情妾意、乾柴烈火、烈火烹油,反正一對痴男怨女抱著抱著就動上了嘴,嘴動著動著的同時,手也不適時宜的不老實起來。然後,原本沉迷其中的沐知春忽然就把羅煒推了個趔趄。
羅煒還以為是自己在這種四面不靠的荒郊野外沒把持住,孟浪的舉動惹惱了媳婦兒,站穩了正要道歉,就見沐知春邊趕忙整理衣著,邊對著大門隔空劈出一掌。再看門口,剛掀門而入,正衝著略略落後的白佰嘚瑟的白守一突然就被一道裹挾著冰寒的氣勁擊飛了出去,連帶著緊跟著的白佰也遭到了池魚之殃,二人以一根繩上的螞蚱的姿態,絲毫不見武者該有的應變素質的,橫著跌出去五六米遠,直接把舉著手機,鬼鬼祟祟跟在後頭拍攝的豬小哥和豬小弟嚇傻了。
築基期修士的掌力一出,帳篷直接塌了三分之一,尤其是靠近門口的那處,厚實的牛津布與塑膠膜寸寸破碎。羅煒心有餘悸,不免埋怨道:“你打他們幹嘛?”
沐知春把最後一顆釦子扣好,又隨手一招,將之前被羅煒解開拋在椅子上的大衣披在身上,同時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們剛才那樣,情急之下,我也是被逼急了嘛!”
羅煒邊接茬邊盡力往出口方向挪:“普通人的小身板哪裡經得住你一掌,白佰他們還活著嗎?”
沐知春將大衣釦好,回答道:“安心吧,我這一掌也就借用了空氣中僅存的那麼丁點駁雜的靈力,看著嚴重,實則不會有大礙的。”
羅煒卻不這麼覺得,絮絮叨叨道:“問題是白佰明天還有比賽呢,而且,他無緣無故被打傷了,總要有個交代吧!”
一扭頭,發現沐知春已經湊到了他跟前,將一隻兩指節大的小瓷瓶塞到了他手上,同時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裡頭還剩一些回春散,給他們分分,這點小傷立竿見影。至於要怎麼交代,就看你了,老公!”說著,便順手從羅煒的外衣口袋裡摸走門禁卡,一閃身,人已經消失在帳篷裡。
臨走時,還不忘交代一句:“他倆雖然傷得不重,但考慮到都是習武之人,回春散最好在一炷香之內服下,不然唯恐有損根基。”
羅煒也想學著沐知春來一場“肇事逃逸”,可惜沒那本事,即便有,他也不能拍拍屁股溜之大吉,不然自家碧池度假山莊的大門口就要成為靈異聖地了,何況白守一和白佰還躺在外頭呢。
這會兒,他已經聽到了外頭豬小弟那極富煽動性的大嗓門:“主播間及現場的親們,同福武館的大師兄白守一與兩屆新秀至尊白佰竟然一招被撂倒,是鬼神的作祟,還是超級高手的力量,讓我們拭目以待,共同期待帳篷裡頭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同時他也聽到了豬小哥正在打電話:“是山莊前臺嗎,南灘會場這邊有兩個人受傷了……”
羅煒這會兒頭皮都要炸了,可這麼躲著也不是事兒,他索性挪到帳篷後側,開始刨地找縫隙,至於救人的事情,等出去了,自然有機會見機行事。
好容易鑽了出來,大冬天的也累出一頭汗。將將站起來,帳篷很不給面子的嘩啦一聲徹底坍塌。與此同時,原本立於帳篷陰影裡的羅煒的背影暴·露在同時開啟的聚光燈之下。
儘管事發突然,趕到現場的人不超過20個,但在豬小哥豬小弟的直播間裡蹲守的幾百萬人同時目擊了事發的過程,以及後續所謂超級高手的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