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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本屆東亞武林大會的最後一項,閉幕式兼頒獎典禮在大觀樓區域的顧恩思義殿廣場上舉行。
由於車太桂的虎視眈眈,羅煒也不方便去湊這個熱鬧,好在他現下也沒那個多餘的心思,畢竟小兩口分居已久,一晚上又怎麼夠一解相思。為此,羅某人特地在自己的房間裡安排了鮮花和燭光晚餐,試圖呈現一番浪漫的氛圍。
他就這麼邊歪歪邊等人,等啊等,等啊等,沒等到沐知春卻等來了跌跌撞撞跑來敲門的高衙內。
“啥,你說蔡先生回來了?”
被這件事一攪和,羅煒不得已熄了蠟燭,草草留了張便條,跟著高衙內往曉翠堂方向跑。
二人到的時候,童貫正在問蔡京的話:“宣和先生會跟著他們一道離開還好理解,但你是怎麼回事?”
蔡京嘆了口氣:“他們缺錢。”
“啥?”眾人面面相覷。
蔡京繼續解釋:“趙珏那邊過的日子可比咱這奢侈多了,之前好像是靠著花衝的女人們貼補,時間久了也不是辦法,那天過來,趙珏是衝著宣和先生,而鄧車則是專程來逮我的。這幾天,我總共寫了三幅字,趙珏挑了一幅,花大價錢找了頂尖造假團隊給做舊了。”
羅煒疑惑道:“這是打算靠賣贗品掙錢?”
蔡京聞言不幹了:“我親手寫的,再署上我的名字,算得哪門子贗品。”
羅煒解釋:“你的字要是真從北宋傳到現在,配上那份歷史的沉澱,那才是真跡,何況,你真的跟咱們這邊歷史上的那位蔡京蔡太師是一個人嗎?”
蔡京直接不說話了。
羅煒繼續提出自己的疑惑:“可我就奇了怪了,既然都把宣和先生請走了,他的畫作不比你的書法值錢嗎?”
蔡京回答:“首先,相比作畫的各色顏料,找可以假亂真的上品松煙墨要更容易;其次,一副畫作費時費力,而書法作品,只要心境到了,便可以一氣呵成揮毫而就;最後,也是最要緊的,官家若有新的畫作現世,他們擔心會引發更高一層的矚目。”
羅煒有些明白了,可問題是蔡京的作品現世,難道就不矚目了嗎?
一旁的梁師成已經皺了半天眉,撿了個空擋發問:“那他們又為何放你歸來?”
蔡京低頭死活不開口了。
另一邊的高俅則接話道:“這不是關鍵,元長先生,你記得他們的老巢嗎?”
眾人頓時將齊刷刷的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蔡京使勁想了一會兒,卻只能無奈的開口:“去的時候我是被打暈了,被送回來之前,那個花衝也將我矇眼塞耳的折騰了好一會兒,等將眼罩耳塞摘掉的時候,送我們的車子就已經停在夏澤碼頭外頭了,我們是搭班船上的島。”
童貫繼續問道:“沒事兒,你在那邊呆了這麼多天,呆的地方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蔡京道:“跟這邊的環境差不多,也是個莊園的模樣,我呆的地方是其中一處繁花似錦的院子,被關在別墅二層的時候,倒是發現周圍有不少類似的大大小小的院落,對了,附近還有一片一片的塑膠大棚。”
羅煒對團龍港市雖然稱不上了如指掌,但也肯定市區範圍內不會有那閒地方造莊園種地的。冷不防靈光一閃,他不禁問道:“是不是翡翠湖呀?花衝送你回來的時候,剛坐上車出大門,你有沒有感覺到路特別繞?”
蔡京搖了搖頭:“沒有啊,道路挺直的,尤其是當間連續兩個來鐘頭,花衝應該是把車窗開了條縫,滿耳朵除了風聲還是風聲,而且都不帶停的開了一路。”
兩個鐘頭沒停過的連續行駛?這對任何一個城市來說都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現象,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