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敞道：“說實在的，魏衍站長的號召力有限，咱們這波人也算得他能叫得動的了，像是施公案、七劍十三俠、小五義那些個派系的，人家基本不是不搭理，就是陽奉陰違。”

張華接茬說：“亂其實也有亂的好處，只要不殺人放火遭上頭的忌諱，小日子過得也挺隨心所欲的，反正比在你們這裡到哪兒都能被一堆眼睛盯著強。”

徐敞又表示：“六十六號救助站的情況說白了，絕大部分的鍋得魏衍站長背，咱們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幾回，被放養著習慣了，哪怕來了新人也都是自行尋找組織的。”

花衝最後來了一波總結：“老實說，比起你這裡，還是我們那兒過得舒坦隨心，就連小姑娘小媳婦的心思和手腕也不會這麼不好拿捏。”

羅煒直接給了他一對衛生球眼。

又過了些時間，張楊跑了進來，只聽他後頭跟著的老潘一直在追問：“張楊，你慢點，到底搞什麼鬼，怎麼又是這家，就算又來活了也得等我倒騰過這口氣吧……”

老潘前腳踏進門，就看見一屋子人都直愣愣的盯著他，頓時嚇了一跳，遲疑著不敢再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張楊的後衣襬，壓低了聲音道：“這……感覺不對呀，到底叫我來幹嘛？”

陳序上前一步說：“老潘，沒別的，咱們就想問你點事。”

老潘一見到陳序，聲音都哆嗦了：“七……七老闆，我再也不敢了，您別開除我呀！”

好說歹說，才讓這位中年人相信沒打算追究他翹班接私活的事情，羅煒把陳序扒拉到一邊，越看這個老潘越覺得熟悉：“咱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老潘皺著眉對羅煒辨認了一番，隨即眼睛越瞪越大：“啊，居然又是你，我的上帝呀！”

陳序看看羅煒又看看老潘：“還真認識呀！”

老潘說：“上回，他去延恩堂找Mario神父，然後神父就被開除了。”

“這兩件事沒有因果關係好吧，”不過，羅煒也想起這人是誰了，“哦，是你呀，你不就是唐僧，哦不，教友老……先生嗎？誰跟你說馬利歐是被開除的，明明是他自己辭的職。倒是你，你不是虔誠的信徒嗎，我還以為你是延恩堂的工作人員呢。”

一旁的張楊掀老底道：“他那是假裝虔誠的信徒，還表示生活特別困難，拿了延恩堂的照顧名額，趁著休息時間去兼職的，說是一天能掙二百五，還能混三頓飯。”

老潘頓時不幹了：“別說的這麼難聽，我是給他們機會，如果能把我發展成虔誠的信徒，那麼他們的傳教技術就可以大大的提升了。但，都是因為你，我的二百五和三頓飯丟了。”

羅煒指著自己的鼻子：“關我毛事兒？”

老潘哀怨道：“神父放棄自己的使命可是大事，延恩堂總是要追究原因的，然後就查出了是我指引你找到的Mario神父，馬歇爾神父就說我還是不夠虔誠和誠實，不適合參與到教堂事務中來。”

羅煒簡直被這貨的甩鍋打敗了：“你自己都說人家給你的評價是不夠虔誠和誠實了，明擺著是你假裝信徒和假裝生活困難被人查出了底細，不帶你這麼瞎攀扯的。”

眼見著這對故人跑題沒邊了，吃瓜群眾郝星月看不下去了：“我說，能不能說正題，還要不要找人了？”

羅煒瞭然狀：“哦對了，聽說你經常拉這個院子的客人外出，剛才也拉了兩個，你把他們送去了哪裡？”

老潘翻了個白眼：“客人的隱私，恕不奉告。”

羅煒被一句話對了回來，也不著腦，指了指陳序道：“你最好老實交代了，不然，信不信你認為的在延恩堂發生的事情，在這裡可以真實的上演一波？”

老潘終究是怕丟了工作的，倒不是他稀罕這份微薄的收入，而是有單位至少繳納養老保險金、醫療保險金、失業保險金和住房公積金有保障，並且這裡三餐不愁，住處有靠。雖然如此，他的心裡到底還有些彆扭，於是反問：“我能問一下，你打聽這種事幹嘛，我這人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絕不會無緣無故損害他人利益的。”

羅煒眼珠一轉：“他們這幫人原本是不是隻有五個人，後來又來了兩個長得人模狗樣的老白臉，之後其中一個老白臉還被送走了，然後就一直沒再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