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小尼姑的俏皮一笑,在李鬼眼裡充滿了森森的惡意,他猛的蹦了起來:“我不是表演過了嗎,怎麼又是我?”
頓時,立場分成了三派,一派怕麻煩不愛現的表示,演過一回就得了,不能老指著一人坑;二派無熱鬧不歡的,卻自詡講道理的表示,約法三章裡頭並沒有不能重複點人的條款,因此就得照章辦事;三派屬於從實際出發的則表示,被點過的人再次被點確實不太仁道,但演出過的要都不能再點,裡頭勢必包涵了助演的那波人,那麼可選範圍會越來越小,到後來也就無人可用了,這不利於大年夜熱鬧歡騰氣氛的營造。
於是,在以上三派的基礎上總結出了第四派,也就是鑑於有的人特別有演出慾望,所以點人可以不用顧慮這人是不是已經表演過了,但被點之人可以以自罰一碗酒,或者自罰作一副對聯、一首詩、一闋詞的代價直接Pass這輪表演,同時,也能獲得欽點下一輪表演者的許可權。
吵吵鬧鬧了20來分鐘,好容易加上了這個新規矩,李鬼這下樂呵了,二話不說,頓頓頓一碗酒下肚,就想著該點哪一個了。不想晴天霹靂,因為他的第一個節目實在太爛,眾人一致表示,附加的規矩從下一輪開始。
這酒算是白喝了,李鬼這下傻了眼:“你們怎麼這樣?我酒都喝了。”
應伯爵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哥們兒,這就是民意,”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空碗,“好好表演吧,不然等不到八點,你肯定就得醉死。”
面對臺下的起鬨聲,李鬼趕緊打商量:“對不住了諸位,小弟這方面實在是有心無力,還請哪位秉持著俠義之心的仁兄幫襯一下吧!”
李鬼這貨雖然粗魯莽撞還各種的不討喜,其本質和那位正版的李逵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屬於醜萌的型別,還真有熱衷於湊他的熱鬧的,第一個自告奮勇的便是獅駝國國王金蟬小丫頭,隨著她的舉手,賈環自然而然的跟上,並且死拖活拽的把曹叡和小茉也給拉上了,之所以沒帶上紅孩兒,主要是實在惹不起。
大過年的,曹叡這個當大哥的也不想掃了小兄弟的興致,不過他還是提出個要求,就是讓李鬼先點下一輪的表演,讓演出繼續,得給他們三波表演的準備時間。
大人們自然不會對一個孩子的要求太苛刻,李鬼也不傻,樂得把點人這個得罪人的事情甩給孩子們,於是小傢伙們一致商定,選擇了邢岫煙作為下一個表演者。
見邢家人一點都不意外的樂呵呵的模樣,看客們也有了點數,這一家子屬於來的最晚的一批,相當缺乏存在感,還是因為邢岫煙唸書的關係,和曹叡幾人的關係不錯,於是憑藉這次機會露個臉,好讓大傢伙都能認識他們一下。
李鬼牽著孩子們去準備節目了,邢家邢夫人、邢淑娘、邢賢娘、邢德全和邢岫煙登場,而他們表演的竟然是花式踢毽子。在歡快喜慶的慶春節系列背景音樂中,毛茸茸的毽子被邢家四姝踢出了花活,連裡頭技術最生澀的邢岫煙即便不若三位姨媽的行雲流水,卻也稱得上游刃有餘,尤其是配上時不時插科打諢,名為搗亂實則助攻的邢德全的表演,整段表演精彩之餘越發的靈動鮮活了起來。
範驚天雖看得目不暇接,卻也不忘吐槽一句:“居然還能這麼搞,能文的不能搞文,能武的不能弄武,能歌善舞的不能歌舞,搞起了體育可還好?”
一旁的鐘虎倒是受到了不小的啟發:“接下來要是點到咱們,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於是,他把目光轉向了自家大哥。
邢家的表演之後,小丫頭邢岫煙很惡趣味的把接力棒傳給了薛大傻,大傻子竟然一人挑起了大梁,表演了一套涵蓋老港片賭片撲克技法的撲克牌魔術,儘管在撲克拉花時肉眼可見隱藏的絲線,在滿場飛牌時屁股與衣襬間串聯的紙牌都沒藏住,在與臺下互動時,被猜中的牌從袖口裡掉了出來,但這場魔術表演的歡樂性不言而喻。
表演得不甚成功,但大傻子到底憑藉他沒皮沒臉的精神贏得了滿堂彩,並且他的惡趣味也不遑多讓,直接把下頭的鍋甩給了鍾虎。
沒想到點的名是鍾虎,可上臺的竟然是武龍。
孫魯班不由得好奇的問:“鍾二哥呢?”
武師傅一指大觀樓區域的入口處,眾人齊齊回頭一看頓時傻眼。
馬利歐神父難得臥槽了一下:“這是上哪兒拆的鞦韆?”
這裡頭大約也只包括張文遠、黎小凝和成天推著小車滿山莊亂轉的武龍知道來處了,這鞦韆屬於南灘海灘公園的專案之一,只不過公園尚未竣工,包括大秋千在內的部分器材正堆在山莊的偏僻院落裡。
只見鍾虎和範驚天倆人一前一後抬著一架將近二層樓高的大秋千進了門,雖然顧恩思義殿廣場面積夠大,但靠近臺基這片地方都是一堆一堆的篝火,大秋千壓根進不來,於是二人相視一眼,在人群后方比較安全的距離,將他豎了起來。
高衙內第一個跳了起來:“啊哈,鍾二哥和范家哥哥的功夫和力氣著實讓人佩服,但是,你們如果要表演這方面可就違規了。”
鍾虎白了他一眼:“誰跟你說我倆要表演力能舉鼎的。”
因好奇而湊過來的霍啟眼珠一轉,不可思議道:“難道你們打算表演盪鞦韆?”
跟在旁邊的董胖胖繞著即便站了起來,看著還頗為不穩當的鞦韆轉了一圈,直搖頭:“這怎麼成,底下沒根,別說蕩起來了,就這麼杵著都不保險,什麼時候就倒了。”
霍啟拼命點頭,湊過來扒拉董胖胖:“咱還是遠著點吧,免得被砸到。”
另一頭臺基舞臺上的孫魯班則眼冒金光,看戲不怕臺高的高聲道:“鍾二哥,你們可是要表演鞦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