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袋長老此舉一出,整個場面順停一秒。
羅煒和呂布雖然不明白本來冷眼旁觀兩不相幫的找錢幫怎麼突然轉變了態度,但這不妨礙他倆趕忙趁著眾人失神之際,速度將手下之人制服拿下。
擺平之後,羅煒趕忙衝著九袋長老一抱拳:“感謝您的仗義出手。”
九袋長老一個長長的酒嗝,舌頭就跟快塞不進鞋裡的大鞋墊子似的開口:“老哥……我……早看這幫……龜孫子不爽了,可是,勞資還要……在這裡……混……混飯吃呢……”接著開始啪啪抽自己的臉,“丟人吶……為了掙錢……勞資都把……節操塞進褲腰了……”說著,脫了腳上的鞋,衝著還被壓在蛇皮袋底下的油頭青年那張臉就是一通抽。
和他同桌之人眼見著事情要鬧大,趕緊一擁而上,拽的拽,勸的勸。又衝已經看傻眼的廚子打招呼道:“胖哥,哥們還有事,先撤了,飯錢稍後轉給你哈!”說著,三桌人將家當攏到一塊兒,扯著九袋長老迅速撤離現場,直看得剩餘當事人目瞪口呆。
羅煒和呂布面面相覷,敢情這位只有在喝大發的情況下,才會將人性道德重新撿起來。
被砸趴下的油頭青年和捱了呂布一通收拾的傢伙們掛得很徹底,基本上躺在地上哀哀直叫,爬都爬不起來。相比之下,孔雀男就很幸運了,他甚至還能趁著倆瘟神失神之際,偷偷摸摸的爬起來逃跑。
只可惜,這貨終究被自己的金屬朋克風裝扮坑了,隨著跌跌撞撞的開跑,在這種幾乎靜謐的環境之下,叮呤咣啷的聲音格外的明顯。羅煒還沒反應過來,呂布已經抄起一隻爛蘋果,以投擲壘球的姿態,朝著孔雀男花花綠綠的後腦勺扔了出去。
要說這回得虧是爛蘋果救了他嗎,如果是本身脆甜稍硬的質感,就呂布的勁頭,就不是簡單的將人擊倒,爆頭都不見得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便如此,這貨的後腦勺也已經腫了起來,這可把羅煒嚇了一跳。
他趕緊衝到孔雀男邊上,將倒地的他扶了起來,問道:“頭暈不暈,有沒有覺得噁心?”
孔雀男瑟縮的搖了搖頭:“就是挺疼的。”
“疼就對了,”羅煒又對著他的後腦勺研究了一下,確認只是微腫,還是不怎麼放心的比出三根手指頭問道,“這是幾?”
孔雀男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邊擺弄他的指頭邊答道:“數字是3,手勢是OK,拇指再跟食指分開點,那就是英文縮寫WC。”
羅煒一巴掌把這貨推開:“得了,都會全方位解析回答了,你他媽還真的沒事兒,鑑定完畢。”
徹底見識到了呂布的兇悍,原本即便倒在地上,還有幾個眼含不服之色的混混徹底絕望了,他們索性躺平,大喊著:“我們再也不敢了,饒我們這回吧!”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聽著手下喊,本來還有心裝死的孔雀男竟然也跟著喊了起來:“二位英雄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饒了我這回吧!”
羅煒踢了他兩腳:“都什麼跟什麼,確認不收拾我們了嗎?”
孔雀男使勁點頭。
羅煒伸手一指脫了半截褲子,趴在電線杆子旁邊已經徹底傻眼的柯暢:“還會欺負他嗎?”
孔雀男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敢了不敢了!”
羅煒厲聲道:“是不敢了還是不會了!”
孔雀男趕緊附和:“是不會了。”
“那,道歉吧!”
“道——歉?”
“還不快去!”
估計要他跟柯暢道歉還挺難的,只見他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挪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咬牙切齒道:“對不起啦,磕磣——哥!”
羅煒在不遠處抱著手臂:“你特麼,不應該先把人扶起來嗎?”
“對了,然後,不應該幫人家把褲子提好嗎?”
“人家的衣服還髒著呢!”
孔雀男在羅煒的威脅中,不得不將人拽了起來,把他的半拉屁股收回褲子裡,緊接著一通發洩式卻不敢太使勁的拍打,揚起了漫天的塵土,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好容易咳嗽完畢,對著柯暢一張懵逼無辜的面孔,孔雀男屈辱的深鞠90度躬:“實在對不住了,磕磣哥,我對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欺負你的行為萬分抱歉,請你原諒我們吧!”
柯暢嚇了一跳,巴掌揮舞得快成風扇了:“不敢不敢,你們對我已經很好了。”說著也開始學著他鞠躬。
呂布已經看不下去了,怒吼一聲:“把你的腰直起來。沒說你,你給我繼續鞠著,柯暢,你自己無能也就算了,難道有人替你出頭,都不能讓你撿回尊嚴嗎?”
柯暢嚇了一跳,趕忙站直,聞言又懵懂的歪了歪頭,滿臉寫著的都是問號。
羅煒一聳肩:“呂哥,彆氣了,這孩子壓根就是腦殘缺心眼,你就別計較了。”
呂布恨恨的扭頭走遠,眼不見為淨。
羅煒衝著柯暢說:“你最好祈禱你上輩子不姓呂,不然,回頭他要是想結果了你,誰都擋不住。”
柯暢則還是那副蠢然無辜的樣子。
羅煒指了指孔雀男、廚子、王老果和自己:“柯暢啊,你覺得這裡頭誰是好人?”
柯暢依舊歪頭殺回敬:“大家都是好人呀!”
羅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帶頭欺負你,這個一旁冷眼旁觀,這個不但冷眼旁觀,還坑你,你覺得他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