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邊不像服務性行業,或者某些剝削階級那般,主賓吃著殿衛看著,等給一桌桌上完菜,兩旁的殿衛面前也已經一人一套食盒,菜色上除了無酒,基本上也是一毛一樣的。不過羅煒這會兒哪有那個精神品嚐美味,他兩條腿緊繃,眼珠子就一直跟著黃蒔手裡的杯子轉,為了這個破角色時刻準備著。可就看著她手裡的杯子捏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捏起來,眼睛時不時全場亂瞟,還時不時應付一下上前寒暄的人。
鍾大江也跟著納悶了:“小十在猶豫個什麼勁,你先別急,我想個法子湊過去探探她的意思。”話音剛落,人就已經不知道鑽哪裡去了。
………………
不一會兒功夫,另外一名殿衛找了過來,指了個門的位置讓羅煒過去一下。
推門而入,發現裡頭是條長長的走廊,一路到底,是一間超大面積類似於練功房的房間,房間裡,鍾大江正和不知道是沒走呢,還是走了又返回來的小傢伙諦聽對峙著。
倆人見到羅煒之後,齊齊收聲。
羅煒說:“你不是回去覆命了嗎,怎麼還在?”
諦聽也不搭這個茬,指著他對鍾大江說:“喏,不是又來了個幫手嗎,幹嘛總盯著我?”
鍾大江說:“你看看他這幅樣子,這麼艱鉅的任務能成嗎?”
諦聽撇嘴:“不就是做戲嗎,冥王底下那幫子紅橙黃綠青藍紫什麼的不就那麼一回事嗎,別看一個個唬人,實則虛得狠,我猜他莫名其妙到了這裡就是因為十年前黃汣和燕茴在神冢前打的那一架,要知道冥界那邊也有一座一毛一樣的神冢,我就不信了,他們上頭的巫師們會對神冢沒興趣。”
“咱們幽冥界還有上頭的修士們再不濟,佛道儒的傳承都還沒丟,西方那邊比我們更糟,鬥劍魔的傳承幾乎損失殆盡,當初無比強大的修魔者傳到現在居然一個個只會傻不拉幾的揮棒子。論起神冢之謎,他們只會比我們更著急。”
鍾大江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個什麼爾是想趁著意外打探東方神冢的情況?”
羅煒可不關心這種壓根不是一隻弱雞該瞭解的情況,但他還是注意到了諦聽提到的一個名字。之前,他不止一次聽說過黃汣兩番力戰魔頭的說法,而在諦聽這裡,他第一回直接聽到了魔頭的名字——燕茴,居然又是一個姓燕的。
倆人又就著卡帝爾執事的危害性問題探討了一番,之後再一次在不給他機會瞎摻和的問題上達成了共識。可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不准他摻和人家就會乖乖認命的,至少他要是力挺黃武上位都市王,哪怕只是個暫代的,他就有機會接觸到幽冥界高層的一些秘密,這也是黃蒔一隻拖著不肯行動的原因。
儘管鍾大江和諦聽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是一致了,也就是必須提前把攪局的傢伙趕走,可在具體操作上的分歧不小,原因就是鍾大江讓諦聽負責把人趕走,而諦聽則表示,我不伺候,要去你自己去。
羅煒聽了半天,大致明白了個七七八八,於是說:“其實你倆一塊兒上不是更加妥當嗎?”
二人齊齊把不善的目光投了過來。
羅煒則繼續道:“目前冥界和幽冥界非友非敵,你還真不能拿卡帝爾怎麼樣,很直白的把人趕走,別說他不會識時務了,黃武肯定也不會答應,所以最佳方案還是忽悠他、嚇唬他、讓他主動退縮。”
鍾大江呵呵噠:“你說的倒容易,就那貨那副端著的死樣子,還真不知道什麼能嚇住他。”
羅煒問:“冥界那邊應該沒有忘川真水這種東西吧?”
鍾大江抽了抽嘴角,好像明白了什麼,盯著諦聽的眼睛,也跟著問:“我對那邊不瞭解,你說呢?”
諦聽一拍胸脯:“天上地下,我諦聽獨一份。”
羅煒心裡嘀咕,你不是還有個聽風兒砸麼,雖然差著點勁,好歹這個獨一份的說法也能打打臉,嘴上卻說:“我很好奇,這位血衣執事上輩子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