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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蠻力流和謀略流的挑戰模式

但是,裡頭並不包括閻摩羅王的十八天蓋(遮天傘)和都市王的十六天殳(金蓮殳),這也是各大勢力即便再眼饞,也不敢輕易對這兩家下手的主要原因。尤其是被戲稱為金蓮殳的十六天殳,黃汣VS魔頭之時,雖然知情人都諱莫如深,卻不妨礙它的威名遠播。

可當黃蒔就這麼大剌剌的把神器擺上了檯面,絕大多數人吞了吞敬畏、敬仰、甚至還帶著些莫名的小渴望的口水之餘,心底也不是不打鼓不犯怵的,畢竟哪怕在日常生活中,碰上個傲嬌脾氣差眼高於頂的人都有可能被懟得滿臉開花,何況是擁有了脾氣秉性更有甚者的器靈的神器,一旦惹惱了它,吃不了兜著走都已經算得溫和了,更有可能的是直接反噬,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原本還對黃武、黃鑫、魏璋和張敏悅四個頗有微詞的諸位,一瞬間也面色不定了起來。

隨著黃蒔的話音落下,懸浮於半空的紅漆木盒忽然人立而起,隨著表面浮起了淡淡的瑩光,一種奇異的震動裹挾著強大卻令人心悸的力量,直將周圍之人生生逼出半徑十米的圈子這才作罷。

作為一隻弱雞的羅煒對這種壓迫感反應遲鈍,直到被旁邊的鐘大江提溜到了安全範圍之後這才有機會看得分明,原本平平無奇毫無特色的紅漆木盒表面已經浮現出了凹凹凸凸如同被精心雕琢過後的紋理,只不過挺寫意繚亂的,具體什麼內容壓根不好分辨,且看久了會讓人有一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黃蒔再度發聲:“你們誰先來?”

其餘三人還在觀望猶豫之際,黃鑫已經不顧二叔祖的眼色,滿臉傲慢且中二十足的上前一步,自信滿滿道:“十六天殳既然是我們黃家之物,我自然勢在必得。”

只見他先閉眼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眼睛睜開的那一刻,自信凌厲的氣場幾乎噴薄而出,緊接著,便邁開大步一步一步朝紅漆木盒而去。起先,他走得穩健中帶著張揚,10米,8米,7米,6.5米,6.2米……直到勉強接近5米線時,時間已經過了近半個鐘頭。又過了10分鐘,黃鑫早已虛汗淋漓,面色褐紅,牙關緊咬,呼吸粗重,右手拼命前伸,如同一個即將被沼澤沒頂之人徒勞的尋求不存在的救贖。

就有其中一個吃瓜群眾幸災樂禍的叫道:“我說,姓黃的小子,回頭是岸吧,你根本不行呀!”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此言一出,黃家旁支之人紛紛回頭怒目而視,倒是紅臉二叔祖的目光始終沒有偏離黃鑫,且臉上露出了欣慰卻帶著擔憂的微笑。

在黃家旁支的或是懟人或是加油激勵中,黃鑫忽然大吼一聲,表情也從先前的垂死掙扎順利過渡到了青筋暴突的狠厲視死如歸,連原本漠不關心的卡帝爾執事都顯出了幾分鄭重來。

黃鑫榨乾了渾身上下最後的那點力量,一口氣突進了十餘步,儘管看起來如同風燭殘年的老者般,近乎於拖著殘腿一步一挪。直到進至4米開外,氣力用盡,整個人如同破布口袋般被彈飛出去。雖然五臟六腑明顯被震傷,嘴角也有鮮血溢位,人也昏厥了過去,但十六天殳明顯並沒有對區區螻蟻的冒犯進行懲戒的意思,這才使得二叔祖輕易將人給接住了。

二叔祖隨手一搭脈,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將人交給旁邊,神色複雜的瞅了一眼黃蒔,緊接著正了正衣冠,衝著十六天殳的方向躬身一揖,算是感謝了神器手下留情之恩。隨後,他示意旁支五人先將黃鑫送回去療傷,自己則大剌剌往邊上一站,領著二三百號族人將人多勢眾的撐場子的姿態做得足足的。

有了黃鑫這個二愣子的投石問路,第二個登場的羅酆山張家的張敏悅也有了自己的考量,她雖也是同輩之中的天驕人物,卻不是個走一力破萬法的型別,說白了,就是個遇事容易想多了的謀略流。黃鑫雖然不濟,卻也是同輩之中算得上有名有號的那一撥,和天驕一流自不能比,卻也沒有弱雞得太多。他的失利已經說明了無腦強闖是行不通的,於是她便開始繞著界限轉悠觀察了起來。

張家的青年一輩倒也有頭腦靈活之人,佯裝疑惑實則提點的湊到自家的長輩跟前問道:“祖姥,這個十六天殳怎麼如此古怪?”

張家老太不緊不慢道:“都市王的十六天殳實則是兩器合二為一的總稱,它奇就奇在本身雖是道門神器,器形上確是佛道一體。上端是一柄十六瓣金蓮的短殳,下端是一杆長柄引磬,二者相結合雖然被稱作十六天殳,實則從形制上已經可以列為金杖一流……”

張家老太雖然看起來是在科普,實則已有了提點之意,至少在她的提點之下,張敏悅已經猜出了按照紅漆木盒長短看,裡頭放置的就不可能是十六天殳的完全體,估計盒內擺放的不是金蓮短殳就是長柄引磬,且金蓮短殳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張家老太雖然對現下的情況同樣束手無策,卻也儘可能的根據自己的經驗給出了一點頭緒,也就是十六天殳的佛道一體的屬性問題。

眾人雖然對這種明擺著的作弊行為不恥,一則人家介紹的這些本身屬於公開資訊,二則人家也就提了個破解的思路,方向對不對都還兩說呢。

張敏悅起先也試圖自己思考,卻在糾結沒有頭緒之際,不由得選擇順著長輩的思路。對於佛道之爭,幽冥界是有著完整的記載的,對於修真界流傳至今的道佛儒,最早的華夏只有道,在道之基礎上才演變出的佛與儒,儒先不提,就說這個佛,很多人認為佛起源於天竺,但事實並非如此。

紅樓之中出了一個眾所周知的成語,叫做“青燈古佛”,直譯過來便是青熒的油燈和年代久遠的佛像,雖然這個成語看起來是曹公最先使用的,但在公元前300年左右的一段時間裡,華夏大地上還剛剛巧真的有個叫青燈的老道,因其苦修和無怨無悔的行善積德而悟出“大道無量”,因此成就了佛家第一人,這個青燈老道因此更名為無量,而佛門則通常直接用“古佛”二字稱呼他。不過後來,這位古佛逐漸淡出,佛家那邊又整出個燃燈古佛,因此這位青燈古佛,或者也可以叫做無量古佛的,便漸漸不再被提起,說起古佛,也就只會想起燃燈來。

青燈古佛之所以淡出,就因為他實在太無量了,長江黃河都還沒徹底搞定,就跑去恆河救苦救難去了,天竺佛教實際上也就是這麼來的。

蓮花本是道門的道花,寓意五濁惡世而不染卓,也就是差不多和大家熟知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一個意思。而最早的佛花其實是曼珠沙華,至於為毛會是這種花已經不可考,比較靠譜的說法是曼珠沙華在梵文中的意思相當於“天賜的吉祥之花”,不怎麼靠譜卻流傳度比較廣的卻是青燈古佛既然跳出了道門,就不想再沿用蓮花了,然後剛到天竺,乍一看到曼珠沙華就被它曼妙的姿態給迷住了,也就是說,一開始的佛花是曼珠沙華純屬他的個人喜好,而所謂的寓意“天賜的吉祥之花”的這個名字,也是他後來給取的。

至於為毛佛教傳回華夏,佛花又變回了蓮花,一則是因為早年曼珠沙華這種植物在華夏並不常見,因此無論是古怪的名字還是在老百姓的認知度上都不利於廣泛的傳播。二則,也因為佛教有些偷懶和省錢的打算,佛道之爭之下佔領的道觀,索效能不改動的就別浪費了,連大殿裡供奉的端坐或者腳踏蓮臺的造像,佛門也直接把上頭的人給扒拉掉,直接往蓮臺之上擺上個佛祖菩薩的人像完事。

在張敏悅的理解之下,十六天殳既然有著佛道一體的屬性,那麼就應該尋出二者的共同點,這個共同點也好找,二者都講究清修,既要修身更要修心,二者都相信因果,篤信“禍福無門,為人自召”。魂修也屬於道門的一個分支,因此放大這兩種心境的感悟並不是難事,於是,張敏悅就地盤坐,開始沉浸心神,以這般心態將一抹神識透體而出。

神識瞬息便突破了10米的距離,張敏悅大喜,剛試探著觸碰紅漆木盒,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她的神識就像是露出線頭的毛衣,隨著線頭不斷被拉扯,整個神識從外圍開始不斷被拆解。

還是對自家神器最瞭解的黃蒔先反應了過來,見張敏悅面色逐漸慘白,七竅開始侵出鮮血,不由得大驚失色:“收了神識,不然七魄不保!”

可惜為時已晚,張敏悅雖然聽得到黃蒔的提醒,卻已經頭昏腦漲,氣血翻湧,感覺整個識海都開始顯現出崩潰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