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理智上知道甭管怎麼樣小羅煒都只有離開這具身體一個命運,自己當這個劊子手實際上是在幫人,可當真事情到了眼前的時候,做人底線的這道坎是萬難逾越的。
不過也沒時間給他糾結了,因為羅伯特已經跟在後頭到了這邊,他伸手輕挑的一拍娃娃音女人的屁股:“安妮,你怎麼躲到這邊來了?”
隨著安妮嬌滴滴的驚叫一聲,羅伯特便習慣性的攬住了她的腰,倆人呈現一種相同視角的親暱姿勢。面對這樣的渣爹,羅煒真的很想打人,可羅伯特的驚呼暫時讓這種念頭飛走了。隨著他的方向,羅煒也看清了這個安妮剛才盯著的情況,哪裡有什麼小羅煒,底下竟然是一面海上攀巖牆,而兩個身手矯健的壯小夥正不知死活的,連安全繩都沒有系的PK攀巖速度。
羅伯特一嗓子差點讓倆小夥手滑掉下去:“喬、歐文,你倆找死是吧!”
喬和歐文一看就是慣常攀巖的老手,驚慌了一瞬之後,也就拽穩站好,還有空呲牙朝上頭露出大大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倆人中的哪一個開的口:“嘿羅伯特,安妮都答應我們了,我們誰贏,這次航程,她就是誰的伴兒,這回可沒你的份!”
羅煒對這個發展簡直無語死了,心裡說不出的憋屈惱火還有無力感。
而羅伯特還不屑挑釁的在安妮臉上啵了一口:“我用不著參與你們這種幼稚的比賽。”旁邊的安妮則已經一臉嬌羞的膩進了渣爹的懷裡。
羅煒暗罵:“這種不知道鋪了幾層粉的臉也下得去嘴,回頭毒不死你。”
低不可聞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瞬息間有一物落下,撲通一聲落入海里,濺起了小小的浪花。羅煒直接蹦了起來去看手機,11:37:33正轉到11:37:34。
他一下子癱軟的坐到地上,剛才落下的那個十成十就是小羅煒了。
安妮那邊還在衝著底下倆人拋媚眼沒注意到,底下倆人因為背對著的關係也直接忽略了這個變故,可羅伯特卻看到了,他若有所感的將驚懼的目光投向羅煒:“剛才那個是……”
羅煒已經不想理他了,在欄杆邊上的一隻鐵皮箱子裡找到一件救生衣,迅速穿上綁緊,在跳下海前的一刻冷冷道:“我去救你兒子了,以後做個人吧!”說著,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撲通一聲也跟著跳了下去。
………………
羅煒帶著渾身撕裂般的劇痛與絕望的心境回到漢宮北街13號3樓臥室的大床上,整個人都抑鬱了。
旁邊的沙發上,黃武和燕佐正在下象棋,一抬眼,燕佐率先打招呼道:“喲,回來了,怎麼樣了?”
黃武的語氣帶著幸災樂禍:“我倆不是打賭了嗎,就說他鐵定完不成的,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羅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沒好氣道:“你們竟然拿我打賭,賭注是什麼?”
燕佐揉了揉鼻子:“沒有賭注,因為我倆都壓了你失敗。”
羅煒一下子跳了起來坐在床邊上:“你倆是不是沒腦子,知道了具體時間,就不能早幾分鐘回去嗎,一艘郵輪有多大難道沒點逼數,落水的具體地點也不給個定論,我能怎麼辦嘛!”
燕佐湊到他身邊拍拍肩膀:“生死簿上的記錄能查到這些就不錯了,太苛求也沒法子辦到。沒事兒,本來就沒指望你能一次成功的。”
“什麼意思?”
“這次不行,再重來一次不就得了。”
羅煒對這種答案倒是沒太過意外,只是眼淚頓時下來了:“可是,你知道船底的螺旋槳啟動時那力道多大嗎,勞資被螺旋槳啪啪一頓削多疼嗎。還有,小羅煒只要掉下海,就算我立馬跳下去也根本找不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