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警官還是失算了,因為這回帶來的人手光是處理附帶的麻煩就已經捉襟見肘了,何況羅煒這些人還從關押高衙內的破車後備箱裡找到了兩隻黑色的尼龍頭套、一包土製雷·管、一些粗糙的工具、以及幾片帶著土星子的破爛瓷片陶片。
由於羅煒這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屬性,林永恆這邊既然忙不過來了,索性就把和他相關的這一批都給趕走了,不過臨走也沒忘了警告一番:“接下來的時間給我安分點。”
坐上趕來接應的碧池度假山莊的大巴後,羅煒才有一種終於告一段落的消停感,不過他發現,這麼久沒見過高衙內了,這貨貌似改變不小,甚至在高俅訓他的時候也不若以往的痞裡痞氣,嘻嘻哈哈。
羅煒特意換了個座,坐到他邊上,摸摸額頭問:“怎麼了,關了一宿的後備箱,給關傻了?”
高衙內掀了掀眼皮,抿著嘴點了點頭。
羅煒倒是真的驚了:“沒想到,咱們天老大地老二爹老三自己老四的高衙內也有害怕的事情。對了,就憑你的機靈勁,剛開始就沒看出些不對來嗎?”
高衙內故作深沉的嘆了口氣:“一開始郝老師接到電話又是安排機票又是安排迎接,還要接風慶功神馬的我就覺得奇怪了,區區一個第五名,雖說咱們差一點就逼平了老牌冠軍吧,也不至於受到這般重視。後來翠翠跟我講了大倭國有本漫畫叫什麼《籃球飛人》的,這才想通,應該你們這邊有這種傳統,競技拼搏精神,戰勝更強大的對手應該比什麼鬼扯的名次更重要。”
羅煒心中無限吐槽:並沒有,就連出了這本漫畫的大倭國日常也只以成敗論英雄。
高衙內繼續:“直到我們在機場見到了所謂的接機工作人員,我都沒有再多想,直到大傢伙挨個上車前,被要求交出通訊裝置,說是待會兒慶功會上臺不能受到影響,我就感覺到不對了。”
羅煒白了他一眼:“不是還沒上車嗎,是我的話就直接跑了,哪怕不跑,機場那麼多人,還不能找人幫忙了?”
高衙內解釋:“隊伍是郝老師打頭,我壓的尾,我之前的都上車了,三個大男人用刀子抵著孩子,我要是敢輕舉妄動,自己肯定沒事,但車上就有可能血流成河。”
旁邊豎著耳朵傾聽的高俅不由得吐槽:“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責任心了?”
高衙內嘿嘿一笑:“怎麼說都是自己人,你兒子我這點義氣還是有的。”
羅煒接著問:“之後呢?”
“然後我就假裝沒發現的交了手機,選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坐下,剛好坐在翠翠的邊上。之所以選最後一排,是因為貌似只有這一排的車窗才能開啟,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可沒想到的是,前頭讓交手機的時候,翠翠想著要拍幾張照片給大家留念,就把手機藏到了衣服的內側袋裡頭帶上了車。”
羅煒這下就不理解了:“我也是無語了,既然私藏了手機,怎麼沒想著儘快聯絡我這邊營救,這也就算了,怎麼還把手機扔了出去呢?”
高衙內嘆了口氣:“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對方盯得緊,不敢輕舉妄動,後來總算有了機會,我坐在外頭打掩護,讓翠翠設法發訊息給你,卻半天都發不出去,研究了半天才知道,手機一點訊號都沒有。所以我才想著開窗看看能不能收到點訊號,結果還是徒勞,還險些被抓包,要不是翠翠緊急把手機扔了,估計當時就直接被抓包了,後果難料呀!”
坐在後頭一排的鐘虎插話:“接你們的那輛車應該裝了訊號遮蔽器之類的東西,碰上這玩意兒開窗也是沒用的,看來對方連防患的工作都做到位了。”
另一邊的呂布則皺起了眉頭:“看管你們的三個人我雖然沒都打過交道,但是確認是比較磊落的習武之人,不像能幹出拿刀子對準小孩子威脅人的那一類人。”
羅煒死魚眼:“大鍋,光明磊落和習武之人有必然聯絡嗎?”
高衙內趕緊解釋:“這點呂哥還真沒說錯,地下室的三個高手是半道上的車,吃的喝的也是他們帶上來的。後來車子一路開來了這邊,先前三個人才換了車離開的,我也是那會兒才想明白,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沒人通風報信,你們是怎麼都找不到的,加上後來的三個雖然看著不好說話,其實從頭到尾除了把人看住了之外,並沒有為難大傢伙的意思。只不過,我還是失算了,他們不對老人家和孩子動手,不代表不會收拾我。”
呂布聽到一半就直接給羅煒送來一記傲嬌的眼神,一副“我說的沒錯吧,看人的功夫你小子還差著好幾百年的功力”的挑釁表情。
高衙內想起了自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後備箱裡,蜷縮著度日如年就直哆嗦,哀怨的瞅了一眼羅煒:“我沒猜錯的話,我們的遭遇都是被你連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