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到了他坦白心意的那一天，方小蘇想想就覺得可怕，她是不捨得傷害連晨的，可她不能因為同情而跟他在一起。

她一直希望連晨能儘快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樣她心裡的負罪感也會減輕一些。

顧磬言見她突然間失神，慍怒得低吼，“方小蘇，你到底在誰？”

方小蘇被顧磬言的話吼回了神，看著顧磬言不好看的臉色，準備找個藉口離開，卻沒想到他下一秒就把她抱了起來上了樓。

方小蘇一路掙扎，他便低頭威脅，“你要是再亂動，我就堵住你的嘴。”

方小蘇聞言將嘴巴封了起來，她真怕顧磬言下一秒就吻上她的唇，昨天他的殘暴她是見識過的，他幾乎是在啃咬方小蘇的唇，她到現在都覺得唇瓣有點腫。

看著方小蘇果然安靜了下來，顧磬言揚起一絲微笑，方小蘇跟他比，還是嫩了點。

顧磬言將方小蘇抱到了臥室，她一被顧磬言放在床上，就急忙躲到牆角，防備得說道，“顧磬言你別想對我做什麼，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看著方小蘇兩隻小手緊握成拳頭，氣勢洶洶得警告著他，他就忍不住笑了。

她能有多大力氣，就憑她的兩個小拳頭，能打得動誰。

他伸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眼睛別有深意得盯著方小蘇。

方小蘇看著他的眼神，頓覺危險，正想從床上跳下來，卻被顧磬言抓住了腳踝，拖了過去。

“啊，顧磬言你放開我，你答應過我不亂來的。”

方小蘇尖叫起來，劇烈掙扎著。

顧磬言已經朝她壓了下來，她看著他近在遲尺的臉，罵得更大聲，“顧磬言，你不是人，你答應過我不亂來的，你言而無信。”

顧磬言伸手捏住她的臉蛋，讓她發不出聲，她的嘴巴微微嘟著，讓人有忍不住想上去親一口的衝動。

他硬生生把這股衝動壓了下去，再睜開眼睛的瞬間，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這才開口，“安分點讓我好好睡一覺？我不會對你亂來的。”

他的聲音又輕又淡，聽得出來他似乎真的很累，方小蘇的心裡升起一絲異樣，她知道顧磬言昨晚沒有睡好，所以他會累也是應該的。

再加上這一整天東奔西走，他花了那麼多精力，不累才怪。

她發現自己竟然心疼起他，這是不好的預兆，可是現在她並不想那麼多，只想著先讓顧磬言好好睡一覺，也算是當做昨天晚上她砸了顧磬言頭部的賠罪。

方小蘇就這麼安靜得任他抱著，直到耳邊傳來顧磬言均勻而又沉穩的呼吸聲時，她才抬起頭看向他。

顧磬言安詳得閉著眼睛，蹙著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看得出此刻的他很放鬆。

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刀削般完美的絕美五官，俊挺的鼻樑勾勒出好看的弧線，他的嘴唇微閉，更顯得他嚴肅冷漠。

不記得多久沒有和他這麼安靜得待著了，自從與他見面後，每次說話都是劍拔弩張，她竟然也忘了顧磬言的睡眠並不好。

只有她陪著他時，他才能安穩得睡一覺，所以這幾年來，他都是怎麼過的呢。

雖然他看上去和五年前沒什麼變化，可是他那加深的黑眼圈卻出賣了他。

想到這，方小蘇不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手指滑過他的眉梢，然後是他的鼻子，接著是他那薄如花瓣的唇。

她還是騙不了自己，她對顧磬言還是有感情的，雖然過去了五年，可是卻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反而更加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