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磬言，你還記得車禍那天你沒有說出來的話嗎？”

顧磬言目光幽深，像深不見底的潭水，半天他才回答，“什麼話？”

“你自己知道。”

方小蘇知道顧磬言是故意逗她的，卻還是氣呼呼得說。

她只是想親口聽他說出那三個字，就那麼難嗎？他像吃定了她，知道她在乎什麼，就故意吊著她。

顧磬言難得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我愛你。”

他的表白來得太快，讓方小蘇有點猝不及防，“你說什麼？”

顧磬言沒有回答她，而是將她的唇封上。

這是他們醒來後的第一個吻，他們貪戀著彼此的味道，直到顧磬言鬆開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我最討厭說重複的話了，方小蘇。”

本以為他是不會再說的，可當他的話清晰得傳到她的耳朵裡，她的激動難以言喻。

“我愛你，這句話除外。”

方小蘇伸手搭在他脖子上，語氣溫軟，“我聽清了，顧磬言，我也愛你。”

顧磬言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早就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

方小蘇覺得自己踏入了顧磬言的陷阱裡，怎麼感覺他的愛就值千金，她的就一文不值呢？“沒有別的意思。”

“你騙人，你在取笑我。”

“我沒有，你想多了。”

顧磬言解釋道，他確實沒有取笑方小蘇的意思，他只是想到方小蘇早就表明了她的心意，和他比起來，他是賺了的。

“顧磬言，你別以為我喜歡你就可以得寸進尺，現在我們兩個扯平了，你要是哪天惹我不開心了，我就去找別的男人來氣你。”

方小蘇好不容易硬氣了一回，畢竟一開始這段感情她就處於別動地位，那時候顧磬言對她的感情也不明確，她一開始就是卑微的。

也不敢對顧磬言要求太多，現在好不容易得到顧磬言的回答，她當然要翻身做主人一回。

“方小蘇，別仗著我愛你就肆無忌憚得威脅我，要是真的把我惹急了，你看我怎麼懲罰你。”

顧磬言一點都不像開玩笑，鄭重警告。

“顧磬言，我只是這麼說說而已，你那麼當真幹什麼？”

方小蘇笑盈盈得示弱道。

顧磬言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方小蘇也是有過深刻教訓的。

所以剛不過三秒的方小蘇自動舉了白旗，顧磬言對她的表現也十分滿意。

在顧磬言的威逼利誘下，方小蘇給他擦了身子，還伺候他上洗手間。

他才剛恢復，腿還不太利索，還是需要人扶。

於婉秋回來時見到的便是他們和好如初的情景，她記憶中的顧磬言可從來沒有這麼對她笑過，雖然他對她也不冷淡，可是一直有度，永遠不會超過親人的防線。

“婉秋，你回來了。”

方小蘇鬆開顧磬言的手，對她招手。

“這麼晚了，讓周建送你回去吧。”